“听说了吗?飞扬集团破产了…”
“………”
“飞扬?”厉程飞挑了挑眉,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表情依旧无波无澜。
“这么冷淡…”jan调笑的说着,“听骆青云说,你和飞扬集团的元谨衡不是有过交情吗?怎么旧人落难…不去帮一帮?”
“我和他不熟”厉程飞皱了皱眉,似乎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桌子上的茶杯也被他端了起来,喝了几口水,然后,便是敲击键盘的声音。
“资料我放在那里了,你先看一看,有什么需要再叫我”jan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没多说什么,不一会儿就离开了办公室。
“哒哒哒…”
静悄悄的空间里,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厉程飞搞完了大部分工作,也觉得差不多了。
他喝完了最后一口热水,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看着窗外密集的飞雪,下楼,开车回到家中,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电话那头的人,是他在国内的朋友,也是搞房地产的。他随意和他聊了几句,顺便谈了谈飞扬集团破产的事情,只是当饭后谈资。
“飞扬集团破产,多半是李先成这个变态搞的,你也知道,飞扬集团的元总,长得不赖是吧?估计是被盯上了”
“李先成?”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厉程飞皱了皱眉,随即快速在大脑中搜索了一下,一段明显的记忆便浮现了出来。
李先成这个人,是当时给元谨衡下药名单中的其中一个。
他记得很清楚。
这人在业内的名声并不好,人虽有钱有势,但他做的事情却极其下流无耻。性侵儿童,轮奸少男,强奸妇女…这种事情,李先成做了很多,好在他的资产够他挥霍,至今也没被人逮到把柄。
“当时那场酒宴,我也去了,元谨衡给李先成泼了酒,我们都看到了”
“不用说,他脑子里什么想法我们都清楚,像元谨衡这种长相,就对他的胃口”
“可惜”朋友随便谈了几句,又转移了话题,厉程飞和他聊了会儿,也没多说什么,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冬日的飞雪总是异常寒冷,虽然美丽,却透着锋芒,厉程飞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眉宇间有种说不出的疲惫和痛苦。
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本以为可以通过物理隔离让自己切断这种莫名的情感反应,然而事实证明,他没法完全断掉。
偶尔深夜之时,总会做关于元谨衡的梦。虽然两人的关系,远远没有达到恋人的程度,但对厉程飞来说,就好像,是把念他刻进了骨头。
从见他的第一面开始,厉程飞就沦陷了,即便他从不承认。
甚至这人后来的行为让他厌恶,让他崩溃,但那种控制不住的吸引,却流入了他的心脏,让他无法逃离。
“帮我调查一下,嗯,飞扬,尽快吧”
他打通了国内秘书的电话,进行了交代。之后,人就挂断了手机,看着空荡的天花板,略微失神。
几月后。
“资料已经给您发过去了,基本可以确定是李先成做的…国内这边,元谨衡可能会进局子,张律也说…多半会败诉”
“我知道了”厉程飞平静的回应着,挂断了电话,一种深深的刺痛感骤然蔓延。
距离上次交待已经过去了几个月,期间他也在思考,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和元谨衡彻底断掉。
事实上,他并不想管元谨衡任何事情,他也没理由去管,但是最近搜集到的一些信息,让他明白,他没办法置身事外。
桌子上厚厚的资料,写满了元谨衡的过往,上面有元谨衡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他亲属的信息。厉程飞看着看着,心情万分复杂。
元谨衡自幼无父无母,被福利院照顾,之后被一个叫元里承的人收养。这个人看起来品行端正,工作也不错,谁知道最后会因为性侵儿童的事件被送进监狱,劣迹斑斑。
还是被元谨衡送进去的。
元谨衡从没有在厉程飞身前提过自己的身世,看起来也和常人无异,但他和厉程飞做的时候,对插入性性行为的拒绝以及只想要做攻的信念,让厉程飞明白,他大概有一个不太快乐的童年。
并且,他在厉程飞眼前表现出来的样子,一直都保持绝对的冷静,情感不会外露。就算两人的关系持续了很久,厉程飞也对他完全服从,也好像掐不动元谨衡心里的躯壳。
好像,他已经失去爱人的能力了。感觉到爱情的靠近,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接受,而是保全自己。
就像那天中午突如其来的合照,突如其来的人,还有他的假男友收钱陈述的事实,都在向厉程飞传递一个信号。
他可能喜欢自己。
只是,他也不想让厉程飞伤害他,所以只有选择,把头缩进了龟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