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指关节处生了老茧,指腹粗砺,摸上去刺刺的,原先白嫩纤细的手掌上布满了细小的疤痕,有烫伤有锋利的刀痕。
怎么会变成这样?程聿怀心疼地牵起沈忱意的手,胸口涌起酸涩苦闷的疼痛。
这原本应该是一双用来绘图作画的设计师的手,现在却变成如此模样。
白天沈忱意说的话忽然在耳边响起,他说,凭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能转头结婚组成新的家庭,我就不可以
这句话不会是一时的气话,而是沈忱意心中最真实的感受,他永远热忱真诚,是他们不懂,不珍惜,一次又一次肆意的伤害他的真情。
都是他的错。
程聿怀眼眶发热,轻轻牵起沈忱意的手,凑到面前,爱怜在那些伤疤上落下吻。
第二天,烈日高照,空气快要烤化,沈忱意戴着草帽坐在田埂边,拿着水壶灌了一口水,看着弯腰在瓜田里检查西瓜的程聿怀,没忍住说:&ldo;你真的听懂我说的话了&rdo;
程聿怀擦了擦汗,他身上穿着沈忱意的短袖,露出一截苍白健硕的胳膊,听见沈忱意的声音,直起腰,看过来说:&ldo;知道,声音响亮一点的是成熟了。&rdo;
&ldo;算了,你回去吧,这里我来忙,你要再热到哪,我妈准说我!&rdo;沈忱意拿着水壶走到程聿怀面前,把水壶往他身上一塞。
程聿怀抱着水壶,视线在沈忱意沾着水渍的唇上扫过,打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口。
喝完后,他还是跟在沈忱意身后,在沈忱意摘完瓜后,拿着瓜放回一旁的篓子里,沈忱意见他这么自觉,懒得再说,反正累到的人不是他。
一亩地全看完,已经摘了两篓子的瓜,竹篓子沉甸甸的,沈忱意轻车熟路地要把篓子抬到车上,手掌刚抓到边沿,程聿怀抓住了另一边,他愣了一下,抬头看向程聿怀。
&ldo;我来抬,忱哥去车上吧。&rdo;程聿怀说。
沈忱意松开手,说:&ldo;太重了,你不一定搬得动。&rdo;
程聿怀低低说了一句:&ldo;可以的。&rdo;
然后弯腰,抓起篓子边沿,一个用力,抬起来放在了车上,紧接着,他又把另一个篓子抬到了车上。
小车子上放了两个篓子的瓜,塞不下第个人了,瓜田在村子后面山脚下,离村子有点距离,走路要二十分钟左右。
现在是一天最热的时候,顶着太阳走二十分钟会热死人的。
沈忱意擦了擦汗,瞥了一眼汗如雨下的程聿怀,干咳一声,移开视线说:&ldo;你走回去吧,车子载不下了。&rdo;其实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小位置,但是程聿怀坐上去两个人的距离会特别近,甚至会有肢体上的接触,沈忱意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