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煎熬、嘶吼、绝望。
丁戈抱起温野,心理医生开车,前往医院。
温野住院了,她这一趟西北之行,身体大大小小留了许多伤,最严重的还是那只小臂,本就是旧伤未愈,她又用力拿机器砸过。小臂三处骨折,手背多处骨裂。
“还能恢复如初吗?”
“她最喜欢的就是做雕塑了。”
丁戈没敢问医生,心理医生替他问了,好在医生只说好好养着就有希望。
有希望就有盼头。
温野住院第二天的时候思绪就已经清醒了,很奇怪,她记得发生的一切。
从西北带回来的东西,检查出的结果没有匹配上的,她失望透顶,情绪失控,砸了工作台,砸了一切。
她故意的。
再回神,病房里只有她自己,抬起眼皮看了眼不能动弹的手,她很平静,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
以前她最爱的,就是这双手了。
没一会儿,病房门就开了,走进来的是心理医生。
她很了解温野,一直没提昨晚的事,但也直言了当让她住院。
温野无话,任她在一旁坐着。
傍晚丁戈来了,他在北京录制综艺,脱不开身,只有趁着晚饭的时间能过来看温野,不过他来的不巧,来时温野已经睡着了。
他给温野请的护工向他汇报温野白日的情况,上午醒的,滴水不进,毫无反应。
像是把自己放进了真空罩里,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反应,不让人靠近,一直木讷地盯着天花板,临近傍晚,她才入睡。
丁戈挥手示意护工离开,坐在床边,床上的人没睡着,藏在眼皮下的眼球纹丝不动,温野真正睡着的话,眼球是会不自然乱动的。
这个细小的习惯丁戈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记得这样清楚。
他轻轻握住温野的手,和过往的每一次一样,又冷又凉。
明明已经盛夏,北京的天气燥热的空气都是热浪,可躺床上的人却还是冰冷刺骨。
丁戈把温野手放进被子,拿起棉签蘸湿,擦拭温野干裂地唇角,一天一晚而已,就开始起皮了。
多可怕啊。
丁戈没待多久,经纪人电话催着。
不知谁走了消息,丁戈走后没多久,病房就涌入了一大堆狗仔和记者。
借着探访的名义对着病床上的温野就是一顿拍,吵吵闹闹的像群疯狗。
温野已经记不清她歇斯底里的说了什么,她把身边能扔的都扔过去了,有的砸到了人脸,有的砸到了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