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对方发泄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才再次开口,“心愿达成,能跟我说说真话吗?”
“陈狱丞想知道什么?”
秦大人灌了一杯酒入口,心头舒坦了不少。
多日来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地。
陈观楼将酒壶往地面上一放,“说说秦家被投毒的真相,如何?”
秦大人微微挑眉,“一切以刑部的调查为准。”
陈观楼嗤笑一声,“老秦,事到如今你又何必欺我。
我可以保证,今日谈话,出你口,入我耳,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想必你早就打听过我,我这人从不做告发的事。”
秦大人沉默,喝着闷酒。
陈观楼瞧着,继续说道:“刘长荣不是蠢货,这些年他一路走来,都离不开贵人扶持。
贵人不是瞎子,不可能扶持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他得贵人扶持,必有过人之处。
至少他读书的天赋比你两个儿子强,算计人的本事,脸皮厚的本事也远远强过你们一家子。
一百步走了九十步,他犯不着给你家投毒,惹来一身腥。
他有一百种办法可以杀了你全家,还能完美脱身。
投毒是最蠢最蠢的一个办法。
不到走投无路,想必他不会走这一步。”
秦大人面色阴沉,讥讽道:“陈狱丞说了这么多,就想说刘长荣不可能投毒。
可他算计我秦家是事实,他想杀我秦家满门是事实,他逼死我两个闺女是事实。
就连刑部都认定的事情,莫非陈狱丞要替姓刘的翻案?”
“我不替任何人翻案!”
陈观楼板着脸,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是天牢狱丞,只负责看守犯人,偶尔收钱帮人跑腿办事。
我不过是想满足一下好奇心,看看自己的推论是否正确。
绝无其他想法!”
秦大人闻言,抹了一把脸,神情略显恍惚。
“仅仅只为了满足好奇心,陈狱丞就替姓刘的说话。”
“我只说真相,并非替谁说话。”
陈观楼冷眼看着对方,“我思来想去,投毒一案,更像是一场嫁祸。
我说的对吗?”
秦大人似笑非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