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你想怎样?”呼延迟鼓足了勇气对秋笑白喊道,他心里很慌,秋笑白该不会是在这个时候想翻旧账吧!
“不怎样,我就是问问。”秋笑白摇了摇头,又将视线放在那头身有晶核的神兽上,对竹波峻道:“我们共同发现了这枚晶核,你该知道,我们也不会相让。”
“我们打一场?”当归觉得自己和秋笑白还没打过兴,如果有机会,他还想跟秋笑白对战。
竹波峻拦住当归,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别忘记我们的任务,若你俩在这里打起来,那满山的草木还不得被你们毁了?”
“大师兄…”当归噘嘴,他不用全力还不行么?
“秋师弟,你看这样如何,我,当归,你,还有怀镜师弟都不出手,让清泽师弟与呼延师弟比试三招,三招过后,如果呼延师弟输了,那么这枚晶核就是你们的。”竹波峻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这里无妙和呼延迟水平相差不多,呼延迟在玄技上高出无妙一段,但呼延迟日前受伤现在未愈,所以让他和无妙比试还算公平。
秋笑白看了眼无妙,无妙点头,秋笑白便应下,“既如此,就按照竹师兄说的做。”
竹波峻与当归退出五十米,怀镜与秋笑白也向后退出五十米,场地中间除了那头神兽,就只剩下怒气未消的呼延迟和双臂环胸的无妙,两人各甩了一个白眼,无妙拿出一柄剑,哼道:“小爷一定能拿到这枚晶核!”
呼延迟冷嗤,“别说大话!即便我受伤,你也不见得真能打得过我!”
无妙拔剑相迎,那就让呼延迟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打得过他!
呼延迟今日没带武器,竹波峻便将自己的剑丢给他,呼延迟狞笑着接过,眼底闪过一抹狠厉,呲呲的在无妙剑身上划出阵阵火花。
无妙拔地而起,从上向下刺去,呼延迟一动用轻功全身经脉就疼,所以他只能站在地上跟无妙对打,无妙借着这个优势,旋身数圈,砰的一声与呼延迟手里的剑尖相击,在呼延迟惊骇的目光下持剑向前,不曾停顿。
剑尖离呼延迟的眼睛只有一寸,呼延迟立刻反应过来,咬牙后退,同时拨开无妙的剑,挥出一道剑气,将无妙从半空中逼了下来。
无妙站在地上,挑挑眉,故意笑道:“一招。”
第二招呼延迟采取主动攻击,他自认剑术不差,剑招挥舞,无妙频频后退,无妙余光瞥见身后是一棵树,他突然向后抬脚,一脚蹬在树干上,奋力向前一跃,借着这股力道冲破呼延迟的剑气,反身站在呼延迟的身后。
“两招。”
呼延迟恼怒,转过身直直一刺,无妙瞬间躲开,两柄剑再次纠缠,呼延迟嘴角的笑意一狠,运用着刺伤怀镜的那招刺向无妙,此招并不是皇天学院所授,而是呼延迟自家的绝学,每当他遇到危险时都会使出这招,每次他都会全身而退,那日在竞技台上他本不是怀镜的对手,但因怀镜没了定心镜怔楞之际,他才能一剑刺入,现在他觉得清泽难缠,外加这是最后一招,成败在此一举,他必然要使出这招。
怀镜眸色一凝,手按在定心镜上,却被秋笑白拦住,怀镜抬头看着他,秋笑白压低了声音道:“竹波峻也算是君子,他的剑很有灵性,你放心便是。”
灵性?怀镜皱了皱眉,缓缓放下手,他选择相信秋笑白,因为秋笑白对络青衣保证过,他会照顾好无妙。
竹波峻竖起双指,指尖萦绕着一抹紫色的斗气,他盯着战局,不到最后一刻不出手。
无妙下意识的抬剑抵挡,但呼延迟的剑势汹涌,震得无妙手腕发麻,无妙面上一急,这剑要是让呼延迟刺中,他铁定比怀镜还惨啊!
呼延迟眼底充满了狰狞,和他争夺晶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料!他也配?
剑尖划破无妙身前的衣襟,无妙一把握住剑身,怎想呼延迟手里的剑划开无妙的掌心皮肉继续向前刺入,无妙握剑后退,手心里滴血横流,呼延迟目光狠毒,想转着剑身将无妙的掌心划翻,却在这时,竹波峻意念一动,指尖的紫色斗气倏地击出,呼延迟手里的剑立刻停在那里动也不动,无论呼延迟怎么握剑柄,那柄剑都飘在半空不被他所控制。
无妙松开手,那柄长剑依旧定在半空,突然,长剑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动了一下,剑尖急转,噗嗤一声,穿透了呼延迟的心口,长剑从呼延迟后心疾飞而出,竹波峻面色微变,唇瓣紧抿,那柄长剑在半空转了一圈后便飞回了他手中。
饶是秋笑白都没反应过来,等他回神,呼延迟已经直挺挺的向后倒在地上,扬起一阵呛人的尘土。
无妙和怀镜都愣住了,竹波峻怎么会杀自己的师弟?这……
怀镜看向秋笑白,以眼神示意,这就是你说的灵性?
秋笑白似乎意识到什么,他猛地转头,便看见站在无妙侧前方两百米处站着一名青衣女子,女子身旁还有三人三兽,她见秋笑白看来,缓缓放下了手。
竹波峻也在同一时间看过去,他握着剑柄的手轻微抖动,脸上神色紧绷。
当归眨了眨眼睛,呼延迟倒在他眼前,他没有一丝动容,在竹波峻转头时他也转了过去,白净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惊喜,“青衣姐姐!”
无妙瞬间回神,他立刻看向络青衣,手心还在滴血,唇瓣微张,声音低哑,“你这个女人,杀了他怎么对白梵交代?”
络青衣不以为然的挑眉,她渐渐走近,好听的声音随之落下,清晰的传进竹波峻耳中,“我的好弟弟,若他杀了你,皇天学院的所有人,要怎么对我交代?”
竹波峻身形一震,握剑的手一松,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没有开口。
“我…”无妙灿烂的星眸内盈满了感动,这一瞬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什么?”络青衣眸底笑意浓浓,“呼延迟招招欲置你死地,我看了半天也没见你还击,你手里的那点伤就当是给你的教训!让你好好给我记住了,以后再对人心软是什么下场!”
“可你现在杀了他,呼延家要讨个公道怎么办?”无妙不禁为络青衣担心,估摸心软是眠月家的遗传,他二哥三哥也都心软。
“什么是公道?”络青衣瞥了竹波峻一眼,“我只知道如果今天是你死在呼延迟剑下,那么我要的可就不只是公道二字!”
竹波峻面色晦暗的抬头,“青衣师妹,呼延家在荆胜国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呼延迟…是他们家唯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