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牙圣地的两名守卫,是大开碑手所杀无疑,再加上其他方面的疑点,陈默不敢确定某些事情会如想象的那么美好。
莫红眉跟莫问天的关系,让他不由自主地延续了惯姓思维——洛璃和罗尼教授是摆在眼前的例子,鲜活无比。
“那你什么时候再回家?”陈静低着头,嘟着嘴,似乎是随时要哭出来。
“明天?”陈默答得毫无底气。
陈静终于忍耐不住,扑入他怀中,“哇”的一声大哭,脸蛋在衣服上蹭来蹭去。
“别哭了!”陈默皱眉低喝。
在战地上他的话一出口便是军令,部下无不凛遵,这会儿小丫头却只当是耳旁风,依旧哭哭啼啼哼哼唧唧,大有“能奈我何”的气势。
“小祖宗,别哭了!”陈默只得讨饶,郑重许诺,“等我这段时间忙完的,咱们换个地方住,我也不出去跑了,天天陪着你。”
陈静的哭声慢慢止了,仰起头来看他,脸上带着亮晶晶的泪花,“真的?”
“我敢对着灯泡发誓。”陈默当即祭出路灯神。
“那你什么时候去上课呀?”陈静还是不放心,只怕一松手,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对方。
“上课?”陈默呆了呆,这才记起自己的学生身份,“学校估计早就开除我了吧……”
军车开出很远,陈默回头看时,那小小的身影仍站在原地,向他不停挥手。
亲情无疑跟其他类型的情感都不一样,小丫头带来的温暖也是别人无法替代的。陈默再次想到莫红眉,想到罗尼教授是如何“创造”出了洛璃,不知怎的心头竟是一阵发寒,觉得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安。
半夜时分,陈默到了湛阳。
莫红旗早就先一步回了莫家村,医院只是替他固定多处断骨,内伤还是得靠着吐纳来调理。
得知陈默已到,方家村大批好手破天荒地赶来莫家村,稻场上拉起了一百瓦灯泡,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杀气。
莫红眉住的小屋黑沉沉的,她至今未归,没有任何音讯。
陈默看了那个方向一眼,然后向着方家、莫家的临时族长点了点头。
斩杀行动在凌晨展开。
高景存被敲门声惊醒时,妻子在床上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这么晚了还有人送礼啊?”
副市长高景存是梁龙江的接班人,一起来延城的女书记在几天前暴毙身亡,死因是煤气中毒。这让他感到心神不定,并颇为恐慌。
现在他就有点呼吸急促,起身摸了壁炉钩,将外面的灯全部打开,这才开口:“谁啊?”
“送礼的。”门外来客这样回答。
这世上真正送礼的,从不会如此自称。正如真正的婊子,总会以贞洁烈妇来标榜自己。
高景存立即拿起电话报警,线路是通的,但却一直没有人接。
防盗门已被悄然无息地推开,像突然变成了菜园子的竹篱,最先出现在眼前的是个年轻人,光头军服,“延城警局现在也在忙,他们帮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