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表演吗?”
“当然不是。”果然,等到四名女子唱完,商赜就又掏了一锭银子放入了托盘。众女子行礼方才告退。
商昭暗叹,如此地方果真是有钱人才来的。
琅桓喝的面色微红,对商赜喃喃道:“思越,今晚你请客我也不客气了。春芳院的墨牡姑娘我是心心念念的,你派个轿子去接吧,怎么样?”
春芳院的两大噱头,一个是花舞娘子万姜衣,一个是歌姬娘子杜墨牡。前者听说被人用万金之数赎了身,不知道被接去了哪。杜墨牡如今成了春芳院的当家头牌,自然身价不同以往。
去年芙蓉花开时,杜墨牡还在凭栏招邀,做着卖客之事。如今,她就是让人捧在手心的主,丝毫不敢磕碰着,必须派轿子亲自去接。
“思越,你觉得怎么样?”商赜没答应,琅桓又问了一遍。
九安灌了口酒,不禁嗅之以鼻,“墨牡胸无点墨,要她来做什么?曾经一曲《鸳盟惜别》虽独绝京师,如今她都不唱了,有何欣赏之处?”
琅桓不甘心,“那你说,还有谁?”
城圭:“鎏金阁几日前来了一位琴娘子,雅号河清君,知书善律,犹善抚琴。千金一掷,只为见她一面。”
郑诉:“这般才女,我们岂能屈居人后,必须得见一面。”
九安:“思越,你不叫杜墨牡是怕她污了兰成妹妹的眼睛,可这河清娘子既然是才女佳人,断然是个好女子,你便不可再拒绝了。”
商昭望了眼还在犹豫的商赜,“哥,我也想见她。”
商赜同意了,派人去请河清娘子,人没来,却送来了一封纸笺。暗黄色的纸笺右下侧拓着几片青翠的苍竹叶,纸笺却空无一字。
仆人说,“河清娘子今夜本不见客,但闻得遗玉公子在此,愿求《哀逝青枫赋》一首,誊抄在纸笺上,她梳妆过后即刻就到。”
既然是才女必然是有气性的,没有打动她的能力,也就没有见她的资格。不过,商赜却犯了难。
“思越,你快写啊!你自己写的赋,你不会忘了吧?”琅桓着急道。
“就你急,你也不想想那赋多长,再看这信笺多小,恐怕连一半也写不了。”说话的是郑诉。
“还真是。”琅桓笑着摸了摸头,“对了,鹤兮,我们几个里你书法最好,你来试试。”
视线轻扫过纸笺,复又回到手里的医书上,他淡淡道:“我不行。”
“河清娘子也太为难人了吧,这下是没福气见她了。”琅桓垂头丧气的趴在了桌上。
商昭道:“你真的很想见她?”
他捣蒜般的点头,“嗯嗯。”
她微一沉吟,“我可以试试吗?”
在众人复杂惊讶的神色里,商赜吩咐道:“取笔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