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还在耳边,何辰缓缓转头。
视线,清晰地锁定了,几百米外湖面上,停着的一艘大型楼船。
黑黢黢的眸子里,射出两股森冷之意。
“她们的死活与我无关,不过,你这么急着想见我,我就成全了你,等着,我很快就到”
说罢,放下电话,和别的物品一起,塞入石头下面的洞。
踢掉脚上的皮鞋,鱼儿般噗通跃入水里。
跟着,一团刺眼的白浪,以岸边为起点,迅疾无比地冲向湖心。
……
宏伟的大楼船。
乍一看,还以为真是那么回事,其实都是钢铁架构,不过是涂成了古香古色。
一共三层。
顶层舱内,林建生坐在太师椅上,截掉一只手的残肢上,缠满了白色绷带。
脸色苍白,透着手术后的虚弱。
身边照样候着一堆打手,不同的是,还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大约五十来岁,头发花白,身材矮胖,两只小眼睛如开似闭,又精光闪闪。
一身藏青色唐装,和千层底的手工布鞋,透出一股稳重不凡的气度。
握着茶杯的手,既大且厚,骨节凸起明显,掌缘结着厚厚的老茧。
“怎么说?”
男子稳稳放下茶杯,向林建生问道。
后者哼一声,皮笑肉不笑地道:“听口气,应该是要来,还跟我撂狠话了呢”
“将死之人,让他痛快两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男子气定神闲地道。
林建生听在耳中,喜笑颜开。
“牛叔,侄儿的委屈和面子,就全仰仗您来找回了,事后,侄儿必定重谢奉上”
“什么谢不谢的,我跟令尊相交多年,为他儿子做点事,应该的”
“嘿嘿,交情归交情,礼数可不能缺”
林建生望向一旁,脸色铁青的女人,“凌雪,那小子在电话里说,他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
女人冷哼一声,道:“我又没说他在乎,是你这个蠢货要想当然”
林建生被骂了也不介意,移步走去女人的面前。
“他嘴上那么说,心里未必真那么想。
这小子跟你本来素不相识,昨天却贸然为你出头,除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能是因为什么?
你这只美丽的天鹅,走哪都会招人惦记,不过最后能吃到嘴里的,就只有少爷我一个。”
说着,把脸凑去女人跟前,贪婪地嗅了一口。
夏凌雪把头转开,一脸的嫌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