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眼角一直盯着走廊的转角处,见那人走开,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肌肤上突然的热度,让她身子攸得一抖,相同的是,男人手也是一颤,像摸到什么硌手的石子一般,缩了一下手指,立马从她衣领里抽出手来。
郎闫东一双修长的眉紧紧拧着,望着她的神情中满是震惊,“你的……”
“让郎爷失望了,不是?”湛蓝见他方才那般惊讶的样子,就差点没惊呼一声——我的妈呀,她只觉好笑,步子往后一退,远离他,扬起细柳般的眉,“郎爷,还要我当你的女人了么?”
他只怔楞在原地,薄唇轻轻蠕动了下,终究无法言语,诠释他的惊愕,或许那巨大的震惊中还藏了一丝震痛。
郎闫东深壑的眸光盯着她那张分明清丽动人的脸,为何她的那里坑坑洼洼,手感差劲,硌得他手掌心微微的辣疼。
在他的记忆里,女人的那里不是又柔又滑嫩的么?怎么会这样?
看着他那样的神情,自然,郎闫东是不想要再让她做他的女人了,她失去了他想象中的美好,他怎么可能还会要她?
他要她的不过是她的一副皮囊而已。
正是因为看穿了这一点,她才胆敢让他下手。
不再去看郎闫东一眼,整理了下衣领,飞快地扭头,走出那不算宽敞的走廊。
那件海蓝色的裙子穿在她身上,她每往前走一步,叠荡出波浪的裙摆,好似一朵摇曳生姿的玉莲,即便是背影,湛蓝的背影都完美得让人想要染指,只是为何……如此完美的修饰下,属于女人象征的丰韵却有了残缺?
他的手指慢慢朝掌心收拢,只觉手指虚软无力……
——
回到座位上,任何人都看不出湛蓝这张波澜不惊的脸下,究竟掩饰了多少心痛?
她透过前面反光的黑色大理石墙壁,偷偷看着坐在他后面的男人的脸,那张脸冷清得很,不带一丝多余的表情。
刚刚他是一定看到了吧,她的心痛得无法呼吸,当着他的面,她让另一个男人碰了她的身体,这是怎样的一种无法言说的心情?又带着点报复的快感。
只是,报复的那一阵快感过后,很快就只剩下空乏。
又再动了几下筷子,强逼着自己吞下餐盘里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只是吃在口中如同爵蜡,甚是无味,又抬了下头,看向那面如同镜子般的墙面,心想,靳明臻,你看到这些,心情如何?
想必也同我一般滋味多多吧。
又猛吃了几口,许是吃的太快,胃里有些不适,拧了下眉。
冯冉冉和徐航注意到她的不寻常,心急地问,“湛蓝,你哪里不舒服?”
“我没胃口了,要不,我们走吧。”湛蓝蹙着眉,只得实话实说。
“是啊,看到他们那几只倒胃口的人,怎么会有胃口呢?我们去别处吃好了。”冯冉冉愤愤不平地嘀咕道,拉起湛蓝,替她拿过包包,干脆道,“我们走。”
湛蓝披上外套,三人匆匆而来,又匆匆结账离开。
靳明臻抬了下眉眼,看向门口走得飞快的女人,心中所有的愤怒再也按捺不住,顷刻间如火山口爆发,他一扔筷子,快步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秦湛蓝,你就非得这么糟蹋自己吗?”
郎闫东是什么男人,她不知道吗?三年前,在暗欲里,那个男人让她吃的苦头,她都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