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是那个地主家,一直都没有发生什么怪事情。当时宋晴的爷爷就说了,是这个长工把咬住旗杆当做了是死前唯一的愿望,所以当这个愿望达成了之后,反倒是忘了报仇的事情。
假如地主没有那么机智,长工身首分家了以后。
头就会变成“飞头蛮”,只有脑袋去找这个地主报仇。也有很多战斗死的人,死后魂魄去了幽都,可是怨气还在。
残疾的躯体就会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留在人间,继续祸害。
那个狗煞飞出来的脑袋,多半就是飞头蛮的一种。它和本体相连,只要本体不死,它这个飞头蛮就能一直战斗。
说着说着,车就开到了连家附近。
照例,还是绕路回去的,奇怪的是一路上都是风平浪静。那狗煞好像在公安局的停尸间外面出现过之后,就再也没来找过我们。
这真是怪事,我还以为一路上都会有这些畜生的骚扰呢。
“没想到你懂的还挺多,一开始我……我还以为你只是半瓶醋的阴阳先生!现在看来南宫池墨这帮道士才是酒囊饭袋,到了该退休的时候了。”连君宸一脸的深沉,单手抽着烟,单手握着方向盘。
酒囊饭袋?
不会啊,在我看来,南宫家的道士很牛逼啊。他们的道法从那天晚上施展的来看,起码在江城,那都是拔尖水平的。而我,才是半道出家的,什么都不会的注水道士。
提到南宫池墨,我就忍不住问他:“他们……他们处理那些幽都的阴魂处理的怎么样?为什么……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有看到南宫池墨了?”
“你问他们?”连君宸在一个路口的红灯前停了下来,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的情愫是那般的复杂,让人完全猜不透。
我点头如捣蒜,“对啊,我想知道他们的情况……这么久不见,有点担心。”
“那天晚上闯祸了,一直都在想办法弥补。”连君宸的眉头微微一颦,似乎在心里有什么烦恼的时候。
他将才抽了一口的烟塞进烟灰缸里,问我:“苏芒,你会不会怨我,非要质疑让君耀还阳。结果……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怪!
我的心头当然是有些怨气的,可我当时也没有反对,因为心头还是对凌翊会重新活过来抱有一丝丝的幻想。
要论起对错的话,那我也有错。
我明知道凌翊是在鬼域,居然还心存幻想,简直是蠢到家了。可是我已经做了蠢事,开弓哪有回头箭,总不能把那具肉身再给杀了,把鸷月给逼出来吧。
这年头好白菜被猪拱了也就算,好皮囊,也被无赖抢了。
眼下,也只有顺其自然了。
我摇了摇头,“大哥,你也是不希望君耀离开我们。”
心头有些酸楚,看向了窗外,只觉得一抹银色的影子从车流当中穿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似乎是刚才那个银衣男人又从我们面前,顺着横向流动的车流经过了。
揉了揉眼睛,眼前的车流静止了,俨然是绿灯了。
连君宸的车子发动了以后,我又问:“那些道士们闯了什么祸?那些阴魂数量虽然多,但是……也不至于杀这么久。而且阴魂也不会留在那里给人杀,估计看到那帮道士道术高强,早就应该吓得一哄而散,跑光了吧?”
其实那招魂有可能造成的最大的祸患,就是从幽都引来的其他的魂魄,逃到了阳间别的不知道什么地方去。这个世界很大,阴魂要想逃跑,就算幽都的守卫也不一定能抓住,更别说是这些个活人道士了。
一旦跑了一个两个凶煞,那所造成的危害可就不小了。
连君宸开车的车速很快,嗖的一下就穿过了马路,我居然看到那个银衣男子又出现在我们的车窗外。
他的长相我依旧没看清,只觉得他正对着我笑,笑容干净的就好像天空正下落下的飞雪。有种丝毫不沾染俗世,遗世独立的那种感觉。
我心想,这男的该不会是什么厉鬼,缠上我和连君宸了吧?
居然从警察局,又跟到了这里来。
可他刚才还帮我们对付狗煞呢,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我正努力的将头朝后面看,死死的盯住这个银衣男子的身影,就见他又对我招了招手,脸上干净的笑意更加的浓烈,好像是很友好的样子。
就听连君宸说道:“他们当时没有仔细做过实地考察,没发现十字路口附近有口井。现在井里正在冒血,他们正在想办法处理。因为那段路总出车祸,所以已经给封了。”
十字路口的井,冒血?
我只听说过,十字路口是一个很邪门的地方,更是阴气汇聚之地。据说大部分阴魂身上因为没了地魂,所以没有灵智,脑筋都是不清楚的,是有选择恐惧症的。
在十字路口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就会徘徊在原地不走。
加上井水抽取的是地下水,性寒属阴。以前处理那只尸妖的时候,宋晴爷爷还教我,用井水从镜子里打开一条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把尸妖的碎块扔进去。
虽然是打开另外一个世界的通道,却把鸷月这个死混蛋给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