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却被香灰画的圆圈控制了,这是上天不行,入地无门,急的这个小东西是团团转。好在袈裟带有佛法正气,正能削弱这种阴晦之物身上的力量,暂时让它挣脱不出。
我推开暗室的门,出去看的时候袈裟下面已经没有动静了。
等我走到了圆圈的附近,袈裟下面的东西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了,陡然间就在袈裟下面冒出一个凸起的东西。
那个样子,就好像袈裟下有无数的小老鼠在乱窜。
我有些汗颜,不敢轻易去触碰,在我的脑子里,还是对狗煞有很深的阴影。昨天晚上,血流成河的场面,实在是让人难以忘怀。
好在凌翊在我身后,搂着我的身子蹲在了圆圈的旁边,他的手巧妙的从后面握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放在袈裟上,“小丫头,有我在那只畜生不敢伤你。”
“恩。”我应了一声,闭上眼睛默默的开始念诵佛经。
白色的佛光在之间缠绕着,如同水银一般神奇的流泻出去,将整个破旧的袈裟都包裹住。里面的东西暂时是看不见的,只能看到有一丝又一丝的黑雾,从袈裟的飘起。
最后黑雾被窗外的微风轻轻的一吹,便四散开去,看样子那只狗煞似乎是被佛光超度了。我全程下来都是捏了一把汗,触摸着袈裟的手还是冰冷冷的。
狗煞真的是一种极阴极寒的存在,明明已经是魂魄类的存在了。却还能吞吃活禽,或者是活人的内脏,也不知道是靠的什么消化的这些肉食。
这已经是超出了,我对煞的理解。
“施主……施主真的是阴派传人吗?”门口传来了个老迈的声音,原来是那个被我们借去袈裟高僧。
那高僧据说是一身袈裟穿了有一二十年没有洗,拿在手上却不觉得臭,反而是有股佛门清静之地才有的檀香味。
礼佛之人爱用檀香,说是礼佛的人,时常吃素,焚香祷告。
即便是不洗澡,身上不会散发臭味,反倒是会发出阵阵的檀香味。
眼下这高僧穿着一身连君宸那里借来的一身阿玛尼长袖款的T恤,还真有种特殊的时尚感。
衣服穿在他精瘦的身躯上,整个人依旧显得很精神,活力丝毫不比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差。
他脚上已经换了双黑色的夹脚拖鞋,掌中还是那串檀木念珠。
我想他大概是看到了念佛经,将那只袈裟下的狗煞超度,所以怀疑我阴阳先生流派中的身份。
所谓佛道两家,各不相关。
没人能既当道士,又当和尚的。
我突然有些后悔,这房里明明有高僧坐镇,我却自己费心巴拉的去给狗煞做超度。现在反而变得惹眼,引起了高僧的注意。
我低头将袈裟捡起,掸了掸上面的灰,“大师,我是阴派中的人。虽为虔诚礼佛,却得蒙眷顾,有了些许念诵佛经的能力,让大师见笑了。”
“不不不……怎么会见笑!”那高僧愣了愣,才收回自己的袈裟披上,然后才喃喃的说道,“这可不是些许力量,我们师兄弟联合起来,都不会产生这样强大的佛法。”
但他也不执着,兀自自言自语一番,便感谢我和凌翊想出了这个法子。说是,他们原先定好的法子,是直接超度狗煞。
这个法子虽然连君宸同意了,可是太伤人身体了。
眼下狗煞出来了,他们也不会担心,直接超度会伤人性命了。
我心头一揪,不怎觉的说道:“连君宸同意……让你们直接给简思超度,那是他的夫人啊,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
“贫僧等也正是担忧这些,所以迟迟没有动手。”高僧眼中闪过一丝释然,行了佛门中的礼仪,便自己转身离去了。
书房暗室中的太白大人,依旧是躺在地毯上,样子好不可怜。
我见状,赶紧进去,捧起太白大人冰冷而又抽搐的身子。感受到它发自内心的恐惧,也有些觉着它可怜,忍不住问道:“太白大人,你没事吧?”
“芈凌翊,你真想要老夫的命吗?苏马桶,你怎么嫁给了这样一个鬼渣,我劝你赶紧和他离婚。”太白大人尖叫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凌翊脸上的表情丝毫也不觉得惭愧,反倒是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淡扫了一眼太白大人,“你这不是没死吗?太白大人,救了连夫人,那连君宸以后肯定是对你感恩戴德。你还怕亏待了你不成?”
他倒是对鬼域的事情一直保持着不懂声色的态度,丝毫不主动透露此事。反倒是不留痕迹的给太白大人拍个马屁,也不知道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太白大人巧舌如簧,可偏是说不过凌翊,只能哼唧了一声,说道:“嗯?希望连君宸那个小子不要忘恩负义。苏马桶都知道准备好的孝敬我,连家财大气粗,现在都没见有什么表示。”
我当然记得上次从太白大人嘴里问出问题的答案,还是我自己掏钱自费买了两包黄鹤楼。不然,就太白大人这张鸟嘴,也未必肯吐出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