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璟从来不知道,陈二不是原配的儿子。他还以为,陈二是旌忠巷正正经经的嫡子呢。要不然,伯祖父怎么如此信任他?
“怎么,你不知道?”陈璟的问题,五叔和陈八更是吃惊,陈八对陈璟道,“现在的大伯母,是大伯的续弦啊。
从前的大伯母,只留下了大堂兄。他去世之后,二哥就成了长子。只不过,他到底是继室的儿子,和原配生的差了一层。他是好运,投身在大伯房里。。。。。。”
陈璟这就明白了。
其实,嫡子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继室的儿子,自然不能和原配的儿子比。这个年代,身份象征了很多的东西。比如说嫡长子,将来必然是家主,不管他能力如何。
不像后世,可以竞争。在这个年代,身份就决定了一切,没有任何的道理可言。
“怪不得陈二从小就防着陈七,生怕大伯将来太过于宠爱陈七,危急他的地位。”陈璟心想。
他突然找到了陈二对陈七那种捧杀态度的根源了。
陈二没有底气。
他只是继室的儿子。
因为父亲的偏爱,让陈二没有安全感,从而把根本不是他敌人的陈七防得紧紧的。陈璟沉默半晌。
“央及哥哥,你什么时候给岐山书院写信?”陈八转移了话题,问陈璟道。陈璟对旌忠巷家事的话题,比较沉默。
可能是陈璟谨慎惯了,不喜欢对旁人家事妄加评论。
陈八看得出他没有兴趣,就不再多言。
“我回去就写。”陈璟答应道。
陈八和五叔很高兴。吃了饭,陈璟回了药铺,果然开始给岐山书院的沈长玉写信,希望可以替陈家的兄弟争取一两个名额。
写好之后,陈璟寄出来。
同时,他也派了小伙计,去陈家告诉五叔和陈八一声,免得他们担心陈璟忘记,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一转眼。就到了申初。
陈璟准备进入制药房,开始制药。
“朱掌柜,倪先生。。。。。。。”陈璟刚刚踏入后院。突然听到了有人喊朱鹤和倪先生。这个声音比较熟悉,陈璟脚步微停。回头看了眼。
一个穿着深蓝色夏布直裰的老者,走在前头,笑眯眯和朱鹤、倪先生见礼。他身后,跟着一位七十来岁、头发花白的老人,和两个中年男子。
深蓝色夏布直裰的老者有点熟悉,竟一时想不起是谁来。其他三个人,不曾见过。
“陈东家!”深蓝色夏布直裰的老者,看到了陈璟。连忙也和他见礼。
陈璟走过来,终于灵光一闪,想起了他是谁。
“唐先生。”陈璟笑着和老者见礼。
老者姓唐,是越州萧县益延堂的先生。上次他到了陈璟的药铺,说要给东家置办成药,还说他是唐老先生的族人。
“陈东家,这位是我们老东家,文老先生。”唐先生走到陈璟跟前,把他身后的花白头发老者,介绍给了陈璟。
然后。不等陈璟回答,唐先生继续介绍两位中年人,“这是我们大老爷和二老爷。”
两个中年人。是文老先生的儿子。稍微矮胖一点的,是老大;高瘦些的,是老二。
“文老东家。”陈璟和那位老先生见礼。
文老东家今年七十三岁,是很高的高龄了。到了他这个年纪,精神矍铄,红光满面,是很难得的。
看得出,文老东家很健康。
“人说陈央及乃少年英才,我原是不信的。如今一见。果然是年轻。天纵奇才,有生之年能得一见。也是我的运数啊!”文老东家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