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命的儿。”婉娘叹气,“你若是好不了,娘倒是宁愿你去了。这般遭罪,娘于心何忍?”
惜文听不懂,一个劲挣扎。
婉娘也抱不住她了,只得叫人把她捆起来。
捆得次数多了,惜文胳膊和身上,都是勒痕。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药终于熬好了。
小丫鬟端了药来。
惜文挣扎了半个时辰,也渐渐没了力气,软软躺在床上。婉娘喂她喝药,她也不知道张口,说话她又似乎听不见。
“来,掰开她的嘴。”婉娘只得硬灌了。
两个护院上来,帮着掰开了惜文的嘴。
惜文被呛了直咳嗽。
折腾了许久,才将一碗药灌下去。
瞧着她眼神无光,浑身软,婉娘知道她的癫狂已经过去了,暂时不会作,就让人把绳子解了。
惜文呆呆的,任由人折腾。
婉娘服她躺下,给她盖了被子。
惜文阖眼,片刻就睡熟了。
婉娘也松了口气。
这一整天,婉娘滴米未进,此刻觉得胃里空空的。
她下楼用膳了。
晚上,她歇在琼兰居的梢间里,给惜文做个伴儿,免得她夜里又作。这段日子,婉娘一直都是衣不解带照顾惜文的。
到了第二天的卯初,婉娘就醒了。
她起来梳洗,穿着中衣坐在梳妆台前,由小丫鬟替她束。
髻尚未束起,就有小丫鬟急促跑进来的脚步声。
婉娘心里一个咯噔:是惜文不好了吗?
她心头凉了半截。
却见惜文的小丫鬟满面笑容,跑进来给婉娘跪下:“妈妈,小姐醒了,说要如厕,还问妈妈在哪里。。。。。。”
婉娘蹭的站起身,疾步往惜文的房间。
自从惜文病以来,整日昏昏沉沉不说,还狂谵语。她不作的时候,也是不言不语,虽然她脑袋里很清楚,却从来没有完完整整说过一句话。
这还是惜文病以来,第一次说话。
惜文,终于说话了。
婉娘喜得眼眶都湿了。
这是好了吗?
那位陈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