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右相去上朝,容玥带着萧韶姎用早膳,萧韶姎伤了手,行动有些不方便,所以吃喝都是由丫鬟伺候着。
这时,丫鬟站在门口,“夫人,锦湘长公主带着洛阳郡主在门外侯着要见夫人。”
萧韶姎立即皱眉,很讨厌这个洛阳郡主,不过一想到昨儿右相的话,立即笑了笑。
“洛阳郡主身子这么好,落了水一晚上就休息好了?”
丫鬟看了眼萧韶姎,“洛阳郡主……。不太好。”
何止是不好啊,昨儿回府之后就病了,夜里反复高烧不退还梦魇,折腾到了天亮才稍微好转了些,整个人都虚脱了,小脸煞白一片,站都站不稳了倚在丫鬟怀里。
容玥对这位不速之客没什么好感,正好拒绝,锦湘长公主已经带着人往这边赶来了。
“让她们进来吧。”容玥看了眼对面的萧韶姎,“吃完了吗?”
“吃完了。”
容玥这才让丫鬟将桌子撤走,唤人泡了两杯清茶。
昨儿个见锦湘长公主还是一副优雅端庄的,才一个晚上不见,整个人苍老了许多,脚步匆匆。
而身边的洛阳郡主则是被身边的嬷嬷连拉带拽的拖着,脚步虚浮,小脸苍白,看上去有些赢弱,当看见洛阳郡主眼中一闪而逝的怨恨时,容玥对这个孩子一点都提不起同情。
“公主一大早怎么来了?”容玥只当锦湘长公主是来找麻烦的,所以语气不怎么友善。
锦湘长公主深吸口气,昨日一回府就忙着照顾洛阳郡主,长公主府回京都也不过数日,一直深得连太后宠爱,所以忘了分寸。
今儿清晨锦湘长公主正要进宫告状呢,谁知晓驸马爷突然赶回,让锦湘长公主立即去给容玥赔罪。
锦湘长公主自然不肯答应了,她一个堂堂长公主,凭什么要给容玥道歉,撇开身份不谈,就冲容玥昨儿将洛阳郡主伤成这样,锦湘长公主这个做母亲的也忍不了这口气。
谁知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长公主府下达一道圣旨,是一封任职手令,册封了锦湘长公主的长子和次子不同的官位,将两人分别调离了京都,派去了下洲任命。
锦湘长公主的长子今年十八岁,两个月前刚刚成婚,这就意味着小夫妻两要分离了。
锦湘长公主紧握着圣旨,恨不得瞪出两个窟窿来,两个人去两个地方,离京都城千里之远,来回一趟至少月余,无诏不得回京否则就是死罪。
锦湘长公主当场就愣住了,“皇兄怎么会下达这样的命令,不行,本宫要去找皇兄。”
驸马一把拦住了锦湘长公主,“公主府根基不稳,两个孩子已经大了,你去找皇上能改变什么?你找错人了。”
锦湘长公主累了一夜,所以精神有些恍惚,这会定下神,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右相!”
昨儿和右相府闹了不愉快,今儿一大早两人就要调离京都城,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右相了。
锦湘长公主心口处不停的往外蹿怒火,手背上青筋暴跳。
“此事并非右相提的,而是别的大臣提议,皇上也是顺势而为,怎么会为了长公主府去得罪右相府呢。”
驸马爷也是无奈,一大早就被人各种挤兑,右相只需一个眼神,一大批人落进下石,右相只需在旁边看着就成,根本无需动手。
这种滋味驸马爷还是第一次尝试,恨不得立即将洛阳郡主揪过来暴揍一顿。
为了扎根京都城,锦湘长公主几乎是倾尽了所有,四处打点,就想给两个儿子弄一个有前途的官职。
这倒好了,两人一走日后哪还机会再看两个儿子了,锦湘长公主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无力的说不出一句话。
“本宫去母后做主,本宫就不信没天理了,人人都得向着他右相府!”
锦湘长公主也是被逼急了,实在是不想对那个女人低头。
驸马爷冷哼,“别忘了之前大皇子多么受宠,淑妃娘娘还有三皇子的下场,大皇子和三皇子还是皇上的亲儿子呢,两个无关紧要的侄儿又算得了什么,你去找太后,只会让皇上更加厌恶公主府,公主难道不知道太后和皇上是什么关系吗?”
锦湘长公主闻言身子立即绷住了,气愤的直抹眼泪,“现在怎么办?”
锦湘长公主悔的肠子都青了,就不该去参加什么满月宴,更不该没搞清楚萧韶姎的身份,就胡乱下手。
“不想长公主府被贬,带着洛阳去右相府赔礼道歉。”
锦湘长公主下意识抗拒,驸马又道,“公主,没有人会在乎长公主府的死活,以往跟相府做对的,有几个好下场,公主该不会是要拿整个长公主府制气吧,公主想想太后的亲生女儿,瑾淑县主的下场吧。”
话落,锦湘长公主身子一抖,立即擦了擦眼泪,瑾淑县主是她嫡姐,向来性子不安分,就是得罪了右相被贬去了清苦之地,终身不能回京,连太后还不是拿右相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