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你同阿律的亲事。”
皇帝说完这话,便见自个儿外甥女脸蛋通红,他却颇为不舍,“上回让你同安王世子定亲是朕的不是,这回婚事应不应,朕要叫你自己拿主意。”
阮梦芙踌躇了片刻,点了点头,丝毫不见扭捏,“阿芙自然是愿意的。”
皇帝心中感慨万千,人还没有嫁却生出了些嫁女儿的惆怅来。
见皇帝不说话,阮梦芙有些紧张,是不是她该在婚事上头再多些女儿家的矜持?
不等她想明白,皇帝开了口,“十五年如白马过驹,阿芙也到了出嫁的年纪,朕也老了。”
“舅舅才不老。”阮梦芙立马驳回道“舅舅正值壮年如何能称老呢?”
“如今二哥也能替舅舅分忧了,舅舅自该保重身体。”
皇帝点了点头,很是欣慰,他的阿芙总算同他没有隔阂。
“说起崔家,崔家老太太递了请帖,设宴向你赔罪。”
“你不妨去做客走走。”
“舅舅可是想叫阿芙去查探崔四到底为何而来夏宫?”
皇帝一笑,却并未言明,“你去了便知。”
“朕叫阿律陪你去。”
皇帝不等她答应,拍了掌就定下了此事。
她实在不解,等告诉她娘,她娘微微一怔,偏过头似漫不经心道:“即是你舅舅叫你去崔家做客,你去便是了。”
“那好,我听说崔家是书香世家,虽如今无人在朝中做官,可是在燕京名声极高。”阮梦芙不疑有他,又说起了她先前叫人打探的消息。
“昨日崔四郎还偷偷摸摸从后山翻进来,也不知是为了何事。”
长公主听见她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着话,面上虽波澜无惊,眼神中却带了几分漫不经心。阮梦芙一概不知。
第二日她乘上马车,掀开车窗帘子,便见年易安骑马走在马车旁,见她因着掀车窗帘子而手上沾了雨水,年易安微微皱了眉,外头飘着小雨,有些凉。
他想叫人乖乖坐在马车里头别淋雨,可又想同她说说话,便稍微将马儿赶近了些,挡住了微微麻麻的斜雨。
崔四郎在门口左等右等,总算是等到了婧宁郡主的车架,他正要随着众人一同上前见礼,却见从马上下来一人,此刻正小心翼翼的扶住车中之人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