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说:&ldo;我是这里打工的呀。在105工地上。&rdo;
沈老头:&ldo;我怎么记不得你?&rdo;
青年说:&ldo;我们三天前见过。我是来找表哥包圣君的,打算一起回去。他还要过二天才能走,我顺便打打杂工等他。&rdo;
沈老头:&ldo;他好象刚才出去了。&rdo;
青年说:&ldo;是啊,去买回家用的年货。&rdo;
沈老头说:&ldo;你呢?&rdo;
青年说:&ldo;我刚从老家出来一个多月,不用买。现在工地里的人都出去了,我就在你这里喝两口吧,你这里暖和。&rdo;
沈老头说:&ldo;你们这些年轻人,辛辛苦苦赚一点钱,花天酒地,来得少去得快。有钱没钱回家过年,钱都到哪里去了?&rdo;
青年:&ldo;沈师傅你冤枉我了。我不像他们天天找小姐,我怕老婆,只是喜欢喝两口,不喝多。&rdo;说着,他找了二个搪瓷杯,洗了洗,倒上酒。说:&ldo;来,我还买了点卤菜,一起喝。&rdo;
一闻到泗洪特曲的香,沈老头馋了,就说:&ldo;我刚煮了一锅辣汁粉皮鱼头。那就一起吃晚饭。&rdo;
三杯下肚,话盒打开,二人开始&ldo;闲&rdo;聊,互问互答,都是一些家里有什么人,到过哪些码头之类没有酱油没有盐一点也不&ldo;咸&rdo;的废话。聊着聊着青年话锋一转,问道:&ldo;沈师傅,以前我没在建筑工地干过,这几天做下来感觉又脏又吵,冬天冷夏天热。你这么大年纪,同样看门,不能找个干净舒服一点地方吗?&rdo;
沈老头说:&ldo;唉,我的靠山死了,这把年纪再找地方,哪有那么容易。&rdo;
青年说:&ldo;我听说你侄儿以前也是总经理。老板不能人一走茶就凉,翻脸无情呀。怎么就把你调到这里来了?&rdo;
沈老头:&ldo;牛振华这个畜牲,平日成天牛逼哄哄,人模狗样,暗地里专做伤天害理的事,以为别人不知道。&rdo;
青年说:&ldo;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rdo;
沈老头朝他看看:&ldo;你问这个干什么?&rdo;
青年说:&ldo;不干什么。不就闲聊吗?你放心,我和表哥过二天就回山东,春节后不到这里来做了。你怕什么么。&rdo;
沈老头:&ldo;老实说,我也不怕。这把年纪,谁怕谁?这帮狗娘养的自己杀了人,推到人家姑娘身上。那姑娘娇滴滴的,像杀人的人吗?&rdo;
青年说:&ldo;什么杀人,杀谁了?&rdo;
沈老头:&ldo;就是我侄子。四个大男人,怎么就眼看那个姑娘杀人?怎么就沈洪生一人死了,其他人一根汗毛也没伤?&rdo;
青年说:&ldo;你的意思不是那姑娘杀的?&rdo;
沈老头:&ldo;真要是姑娘杀的,他们为什么都逃走?明明是五个人怎么说当时只有三个?&rdo;
青年说:&ldo;你怎么知道四人五人?我在宿舍里看到过那张报纸,上面说,那天看门的不是一个姓闻的老头吗?&rdo;
沈老头:&ldo;出事的档口还是我在看门呢!那姑娘比他们来得晚。我以为是他们约好的。很快他们逃出来,姓闻的开车,牛老板在车里。开出大门停下,姓闻的进来到后屋把监控仪的线全拔了,把机器搬到车上。车子在巷口一个拐角处又停了,从窗里往垃圾箱扔东西。我过去瞧,是一个塑料袋,里面一副黑皮手套,上面全是血。当时我又不知道楼里死人了,只是感觉不对劲,看见边上是垛空心墙,有个黑豁豁的破洞,顺手把口袋扔了进去。等我回到门卫,屁股刚刚坐定,姓闻的又开回来,车里的人换了他叔叔。他叫我立即跟他走,说是公司有要紧事找我。不由分说就把我拉到了这里。第二天又来跟我说,沈洪生被一个女孩杀了,因为他害死了女孩的妈。把我调这里是帮我躲麻烦,以后会给我一笔钱养老。狗屁,这些翻脸不认人的东西,鬼才相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