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踏凌的手臂搭在阿瑾瘦弱的肩膀上,紧紧贴着,如同一条蜿蜒的蛇身缠绕着,站起身,迈出艰难的第一步。
在阿瑾的搀扶下,东方踏凌的双腿总算有了几分知觉,一步接着一步,动作很慢,但还是努力的向着外面的一缕缕阳光照射过的地方走去。
“王妃,要是你走不动了别硬撑着,柏乔大夫说你刚刚醒来,双腿无力是正常的,以后好好调养定能恢复到和从前一样。”
东方踏凌想到只有小时候学走路有这么费劲,却从没想到现在也会那么艰难,每走出一步全身都在使力,不一会儿身上的衣裳就已经被汗浸透。
“阿瑾,在床上躺了那么长时间,我还想再走一走,我现在只想尽快恢复过来。就是要难为你了。”
“王妃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能醒过来和这累点苦点相比真的不算什么,现在不就是又从新学走路了,还有我陪着你一起。”
花可儿冲着铜镜描着眉,小玉神色慌张、咋咋呼呼的推开门,深深呼吸一口气,“侧妃、侧妃,我看到王妃醒过来了,听说就是今天的事情,现在正在东苑院子中来回走着。”
“可是睡了整整二十日,没想到这时候才醒,再不醒我还以为要醒不过来了。”
“侧妃,王妃现在这样,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小玉,王爷知道消息赶过去了吗?”
“嗯嗯嗯,王爷去了,待了没多少时辰就出来了,就是高兴的进去,板着脸出来的。”
“看来两人的关系比我想到的还要糟糕,简直就像那薄薄的窗户纸一样,眼看着轻轻一碰就要破了。”
吉祥茶馆生意极好,每天都是络绎不绝、进进出出的客人,趁着人多的时候,林落星吩咐着福子在往阁楼里搬着什么东西。
“掌柜,这东西是什么,可没把我这小腰都压折了?”
“福子,我平常待你不薄吧?”
“嗯,掌柜待我挺好的,可是这和这东西有什么关系?”
“福子,听过好奇心害死猫吗?”林落星莞尔一笑,“不该问的就别多问,你的事情就是把茶馆的生意照顾好,下去吧。”
还不忘记继续补充道:“福子,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要上来!”
待福子走下楼,完全没有声音后,林落星将两个宽大的袖口用一根绑带高高束到两侧,披在肩上的长发也随意盘起。
林落星将重重的茶叶罐子费力的挪到空旷处,扒开草堆,露出一个刚好能容下一个人进出的入口。
厚厚的尘土掩住了木板的缝隙,林落星伸手来回轻扫,带起一阵飞灰飘散在空气中隐约可见。
“咳、咳……”
入口木板打开的吱呀声触动了林落星敏感的牙神经,牙根处本能的生出酥软的感觉。
这是林落星在装茶楼时特意留下的一个隔层,只有自己和东方踏凌知道。
林落星先走了下去,将那一个重重的麻袋也从入口处拖进了隔层。
隔层不大也不高,也就两张单人床拼在一起的长宽,人在里面只能直起一半,总有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林落星解开系在麻布口袋上的细麻绳,把麻布一点点向下翻,然后拿出刺青的一整套工具,手上拿着那些工具一直在比划着。
天边逐渐起了浓墨,月亮也露出半边身子,林落星停下手,将麻布口袋重新绑好,又往口袋上抖落一包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掌柜,茶馆我都收拾好了,我就先离开了,您路上注意安全。”
林落星点点头,关起茶馆的大门,收好钥匙,上了回将军府的马车。
马车走到将军府,林落星走下马车看到东方踏云正在门口,“将军,我不是说过这几日都不用再等我,将军事情本就繁多,每日要上朝还要去军营,现在还要来守着我。”
“这样将军太辛苦了。”
“星儿,你这几日做什么去了,总是早出晚归的,你一个女子,我总是不放心的。”
“将军,手上的事情都忙得差不多了,明日我肯定按时回府。”
昨夜,花可儿就收到了武原的信,一早来到了约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