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先是感谢了一通场下来宾,后对新人双双做了详细的介绍。
当庄浅听到身世被曝光时,心里有些抵触,好在司仪并没说到她的生母,可当年那事闹得沸沸扬扬,她相信下面的人肯定都知道,倒不是怕人瞧不起她,而是不想别人来议论自己的母亲,好在来的人都比较有修养,并没怪异的目光。
如今她挽着的已经不再是江昊宇,按理说该是自己的爸爸庄龙毅,可今天在这里看不到那个人,其实就算江家不阻拦,他也不会来吧?本来还是有些期待他会到场的,不过看看挽着的江荣,有些事果然只能想想。
万众瞩目下,神父抬起圣经,慈爱的望向人们:“今天我们聚集,在上帝和来宾的面前,是为了江昊宇和庄浅这对新人神圣的婚礼,这是上帝从创世起留下的……”
“谁让新郎迎娶了新娘?”
穿着同样庄重的江荣笑道:“我和我的妻子。”语毕,将庄浅的手臂交到了江昊宇手中,后槽牙狠狠的摩擦,庄龙毅,你小子可真够狠的,不让来还真就不来了,这样也好,白让江家捡了个女儿。
夜飞霜等人纷纷双手合十,一定要幸福。
神父郑重其事的看向两位新人:“新郎,你愿意娶新娘子为妻吗?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江昊宇并没立刻回答,而是垂眸看向手中的女人,以前,他们只会互相攻击,有一次甚至差点双双丢了性命,那种厌恶深入骨髓,可他却始终希望她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能变成好姑娘,从没想过他们会有这一天,命运却做出这番安排,或许这就是天定的吧。
轻轻点头:“是的,我愿意。”
庄浅心里一颤,神父说的可是永远,江昊宇,你真的能做到吗?可为什么自己半点感动的感觉都没有?为什么?她不是一直都想和他在一起吗?昨晚还想着,这一刻当他点头时,她一定会泪流满面,可奇怪的是,她半滴泪都挤不出来。
因为……因为她好像在江昊宇的眼中看到了一点奇怪的东西,他的目光很炙热,也很真诚,好似是真的会照顾她一辈子,但却没有爱情,而是一种同情,不不不,江昊宇怎么可能因为同情一个人就拿婚姻开玩笑?
这家伙向来以自我为中心,何时这般去同情过一个人了?再说她也无需他的同情,一定是她看错了,开什么玩笑?她庄浅是那种嫁不出的人吗?犯得着他来同情她?对对对,自己多心了。
“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吗?无论他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他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吗?”
“是的,我愿意!”庄浅不假思索的许诺,只要他不离不弃,哪怕他落魄成乞丐,成为植物人,她都会跟着他,至死不渝。
金碧辉煌的大堂某个角落,沈辰旭哧哧的笑了几声,后自嘲着举起酒杯猛灌了几口,将杯子丢开,起身扬长而去,这他妈叫什么事?追了十多年,居然被一个人渣抢走了,庄浅,路是你自己选择的,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个傻小子对你嘘寒问暖了。
好自为之吧!
“好,我以圣灵、圣父、圣子的名义宣布:新郎新娘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江昊宇将那薄如蝉翼的头纱掀开,双手捧住女孩儿的头颅,弯腰轻柔的吻住了有些颤抖的唇瓣,在铺天盖地的掌声中结束,接过神父递来的戒指,套进了对方的无名指:“这下就不用摘了。”
庄浅微红着脸把另一枚戴进了男人的无名指上,真想说一句‘你敢摘就死定了’的话,却发现怎么都开不了口,原来没相互许诺过的婚姻尽是这样的,哪怕对方对自己再好,只要没确定心意,有些话说出来只是在表明自己在无理取闹而已。
慢慢来,还就不信搞不定一个男人,等抓牢了再宣誓自己的所有权也不迟。
“快快快,飞霜,我快憋死了。”
“慢点慢点,你就不能少喝点水?别把婚纱弄脏了。”
厕所内,夜飞霜边抱着婚纱裙摆边立在马桶旁抱怨,哪有新娘子正游走在宾客间敬酒时忽然跑来上厕所的?庄姐也算史上第一人了。
庄浅也很窘迫,她也不想在这时丢人,可这玩意儿能忍吗?
‘扣扣!’
夜飞霜和庄浅面面相觑,后冲外面道:“里面有人。”
‘扣扣!’
庄浅用最快的速度起身,整理整理着装,这才拉开隔间门,见是位穿着大方得体的美女,尴尬的笑笑:“我……我可能水喝多了,你找我?”十多个隔间都空无一人,非要敲这一间,不是找她是干嘛?
不过……这女孩儿好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女孩儿眼神有些飘忽,仿佛很排斥对视的感觉,颇为胆怯,快速将怀里的礼盒拿出塞到了新娘子的怀里,后匆忙向外走去。
“倩汐,你是倩汐吗?”庄浅抢回被夜飞霜抱着的裙摆追了过去。
拉着门把的小手一紧,偏头看了身后一眼,完全不给别人机会,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某女捏紧礼盒,追出去时已没了女孩儿的身影,是倩汐吧?没错,就是她,虽然神色不对,可这绝对是那个傲慢无礼的小女孩儿,多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不是说不会来么?而且和江家也断绝了来往,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将礼盒拆开,很常见的礼物,一个水晶瓶,里面是一对塑胶新郎新娘,摇一摇,雪花漫天,倩汐是专门偷偷跑来给她送礼的,刹那间,眼眶有些湿润,为什么她不肯回家?来都来了,也不肯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