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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宜不想同他掰扯,直接从他怀中强行抱走阿澈,冷着脸道:“我累了,想一个人静静。”
男人盯着她,不为所动,甚至俯身可以凑近到她身旁,似叹息又似无奈:
“绾绾,我不能没有你了。”
“我说的那些话都会做好,阿澈今后就是我的女儿,若你不愿她改名字,那便不改,从今往后,我会护好你们母女。”
良久,看着男人终于出去,辛宜再也抑制不住鼻尖的酸涩纷涌,绝望的哭了起来。
手背上察觉一阵凉意,她忽地回神,却见阿澈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阿澈。”辛宜抹去眼泪,愣神地看向女儿。
“阿娘,你哭了?”阿澈抬手,想替她抹去眼泪。
“爹爹是不是来了?”小丫头睁着水润润的葡萄眼,瘪着唇委屈道:“阿澈好想爹爹。”
爹爹再也回不来了。
辛宜并没有回应她,只是将女儿抱得更紧,让她处于自己的羽翼之下。
……
扬州刺史府。
肃穆宽敞的中堂里直直躺着一俱黝黑的尸首,仵作见太寒碜,妥协地盖上了白布。
只是那没了首脑的尸身被烧得太焦太黑,稍有不慎就会化为灰烬。
“大人,这是陆从事的令牌。”侍卫向上手的齐琼之禀报道。
“本官与文钦同僚数年,交情匪浅。却不想他竟落得这个下场。”齐琼之抹了把眼泪,感慨道。
“抬回去吧,稍后本官携夫人去陆府吊唁。”
闻言,乔茂幽幽地看了齐琼之一眼,心中冷笑。
若现在不抬回去办丧事,季桓那疯狗咬上来事,陆氏必然会阖族受难,届时陆净那一口棺椁都没有。
齐琼之还真是推得干净!但陆氏再怎么也是扬州世家的一分子,陆氏的家,就算灭,也只能是他们世家内部瓜分重组,哪里也轮不到季桓来分一口羹。
“陆从事死得这般蹊跷,莫非大人不问是非经过,就想草草了结此事?”朱轻挑眉看向齐琼之,问道。
“他放火焚山在前,就算没有季桓,你以为,那些御史谏官都是做何吃的?”周琰看着他,淡淡道。
“父亲都说了莫要轻举妄动,陆从事违令不说,还犯下如此大错,捡口薄棺埋了都是便宜了他。”
“二位说得都不错。”乔茂跽坐在地,耷拉着眼睑,眸中射出寒光,“但诸位当下还是想想,该如何应对季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