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严很少回忆留学那三年,算不上讨厌,但也远不如国内舒坦。
不熟悉的城市,不擅长的语言,偶尔想起挂念的人。那时的他酒量极差,自控力一般,偶尔想起来,也自嘲愚蠢。
钟严晃晃酒瓶,准备去开罐新的。后背贴上来团温暖,缠腰的手臂像藤蔓。
钟严没转身,任身后抱得紧,“嘲笑我之前,先给点甜枣?”
“不嘲笑。”时桉有轻微的颤栗。
钟严试图转身,“怎么了?”
时桉不让他动,用力埋进后背。
钟严:“哭了?”
时桉:“笨蛋,白痴。”
钟严把他的手指一根根蜷起来,团进自己手心,“刚说不笑我,现在就骂我?”
“笑你和骂你是两码事。”时桉在他后背吐潮湿的气,“你就是很笨。”
钟严抓着他手,亲吻关节,“能转身了吗?笨蛋想看你。”
湿热渗透衬衫,手渐渐松开,钟严的心跳停了半拍。
干净柔软的白大褂,金黄色的齐肩长发,还有,红了眼圈的时桉。
“怎么了,哭成这样。”
时桉挤他怀里,咬颈部柔软的皮肤,“钟严,你真的很蠢。”
“我蠢你哭什么?”
时桉的啜泣断断续续,一句话被拉成了两句,“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
“哦,你还想跟我分开过?”
时桉急得呛到自己,“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别哭了。”钟严帮他擦泪,“搞得我真以为自己怎么着似的。”
“谁还没年轻过,不就喝多了耍酒疯吗?”钟严帮他刮眼泪,“给我点面子,不提了行不行?”
时桉点头,像哄乖的小狗。
钟严挑着他的头发,“抬头,让我看看。”
时桉从他怀里出来,臊得不敢对视他的眼。
打扮成这样的时桉,还湿着眼圈,除了狠狠欺负,钟严毫无高尚想法。
“怎么突然穿这个?”钟严捏了绺发尾,捻了捻。
“你要是喜欢,我每天穿给你看。”时桉乖乖站着,纵容他所有不安分,“要是看腻了,我再换别的穿。”
几分钟前,钟严还在为那条视频难堪,现在想想,真他大爷的值。
“时桉,有两件事你需要知道。”
时桉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第一,我因为喜欢你,所以喜欢任何装扮的你。重点是你,不是装扮。明白?”
时桉心里怦怦跳,点头。
“至于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