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自己胆小如鼠,可堵在心里的话就是说不出来。时桉越过人,跌跌撞撞跑回包间。
钟严跟在身后,原路返回。
见他们回来,组员顺便问:“他俩呢?没找到吗?”
钟严坐回沙发,“不用等他们。”
时桉窝进角落里,更生气了。为什么他们可以,就自己不行。眼睛一闭的事,怎么就下不了决心!
时桉抱着酒瓶,仰头和自己置气。
大家不再唱歌,聊起了闲天。
有人和钟严碰杯,“学长,都这时候了,还不打算透露?”
钟严取走时桉桌边的酒瓶,换成柠檬水,“什么?”
“吃饭的时候,我听主任说了。”
众人不明所以,钟严成为目光中心。
“我怕影响比赛,不想你们分心。”钟严端起酒瓶,“我明天的飞机,去德国。”
突如其来的消息,宛如艳阳天的闪电,几个小时前还在分享胜利的喜悦,本是密不可分的十四人,好像过了今晚,木桶就要缺一块板。
钟严说:“我走以后,姚娜就是组长,服从安排,少给她找事。”
钟严平静自然,却弄哭了几个女孩。
其他人有意缓和气氛,笑着说:“好歹拿到冠军了,没给组长留遗憾。”
“还是有遗憾。”钟严说。
众人追问原因,吵着闹着帮他实现。
钟严垂下眼睫,弹掉了酒边的气泡,“出国前,没谈成恋爱。”
起哄声到达顶端,大家催促钟严从他们中间找,挑中了谁,谁今晚就陪他脱单。
钟严仰头,灌下了从时桉那夺来的酒,“开玩笑的,祝大家各自安好。”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趁着关校门前,大家告别离开。
钟严明天上午的飞机,他喝了酒,独自在路边等网约车。
时桉来到他跟前,声音像泡进酒里,“学长。”
钟严从他红透的耳根划开,“不跟他们回去?”
时桉像追流星一样,追他的眼睛,“我不回宿舍。”
钟严:“帮你叫网约车?”
“我送你。”像是怕拒绝,时桉再次强调,“我想送你回去。”
两人坐在汽车后排,钟严和司机报了时桉家的地址。
时桉按下挡风玻璃,试图用凉风制造清醒。随即,车窗被钟严关回去。
时桉像没看到,继续摇车窗。
手被钟严按住,“会感冒。”
附在皮肤上的手,比时桉的温度高,轻得像落上去的羽毛。
确保时桉不再动,钟严挪开了手,指尖霎时被勾住,像怕他走。
时桉无法解释行为,因幼稚的方式而羞愧。好在得到了反馈,手掌触碰到手心,相互交叠。
车往家的方向开,时桉靠在坚硬冰凉的车窗,有指尖在他手背描绘轮廓,他表面平静异常,心却跌进了钟严身上。
到达目的地,付钱下车。寒冷的冬月,紧扣的双手热火朝天。
时桉觉得牵手有声音,有闪着光的气流滚进他身体里。他留恋于这种亲近,一点再一点,仍想朝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