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一楼客厅,霍从野先到厨房打开水管洗干净了自已。
顾若溪站在客厅,抬头张望四周。
雕花铜门内,玄关处的马赛克拼花地砖仍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深褐色胡桃木楼梯蜿蜒向上,扶手被岁月磨得温润如玉。
一楼客厅做了挑高,蓝色天鹅绒窗帘从二楼垂下,同色系浅蓝色天鹅绒沙发围成U型,靠背处金线刺绣的藤蔓花纹虽已磨损,仍难掩当年的奢华。
水晶吊灯由数十个棱镜组成,即便在白天,细碎的光斑也在米白色石膏雕花墙面上流转,与壁炉上方那幅未被覆盖的《牡丹图》相映成趣,画中胭脂红的花瓣仿佛要从油布上倾泻而下。
一楼有一间卧室,一个厨房,厨房外摆放着椭圆形胡桃木餐桌。
八把包着鹿皮的餐椅围绕四周。
“可以了,我们这次先随便看看,等会儿还要去吃饭呢。”
霍从野随意冲洗了一下,出来搂着媳妇儿往二楼走。
沿着盘旋而上的胡桃木楼梯拾阶而上,来到二楼。
二楼只有一间主人房还有一间书房。
穿过铺着波斯地毯的走廊,起居室的丝绒窗帘滤出柔和光线,墙角的留声机盖着蓝布。
起居室再往里走,就是主卧还有衣帽间,雕花木门半掩着,檀木衣柜与嵌螺钿梳妆台诉说着往昔精致。
三楼三间客房格局相似,斜顶天花板,房间内都有一张四柱木床,床尾靠墙摆放着五斗柜。
“你们以前在这儿住过吗?”
顾若溪被霍从野搂着腰,她转身,回抱住他的劲腰,小脸磨蹭了几下他的胸膛。
最近她越来越喜欢贴着黏着霍从野,想和他亲密接触。
“嗯,很小的时候住过,和我爸妈,那时候爷爷奶奶在京市,爸妈在松宁的研究所。”
霍从野托住她的屁股,让她的双腿挂在自已的腰侧,铁臂搂紧她的上身,就这么抱着她下楼。
“那你小时候的房间在哪儿?”
“在一楼,和一个姨婆一起住,我小时候调皮,给我单独住三楼的话整个三楼都会遭殃。”
想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霍从野的唇角微微勾起,眼底漫出一星半点的笑意。
“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难带的小朋友。”
顾若溪双手捧着他的头,拇指捏着他两边的脸颊。
“有次我推铁环,从老虎窗一路滚到弄堂口,一路把王阿婆晒的梅干菜踩得稀烂。
我妈下班回来没看到我,出去找了才发现我被王阿婆抓住,让我坐在菜干面前,负责赶那些来偷食的麻雀抵债。”
“哈哈哈哈哈……”
顾若溪毫不留情地嘲笑自家老公。
“最后还没完呢,我还被我妈罚扣了一个月的零花钱去赔给人家才算完了。”
说到最后,霍从野的声音都有一丝怨念了,赔上了劳动力,又没了零花钱,那个月太惨了。
回到招待所,杨建军回来汇报说,今天早上他们部出发进山比赛的队伍,现在还没回来。
一共三十个队伍,只回来了二十八个,除了雨林县武装部,扬市兴阳县武装部的队伍也没回来。
昨天比赛的是团队搜查和速度,进的山是营区前面的矮山,地形不复杂,只有一座主峰。
而今天比赛的场地是在营区后山,地形复杂,丛林茂密,是一片未开发的原始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