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你觉着堂堂一洲知府如你一般不知礼义廉耻,会支持你这般不请自来还口吐狗吠,做出无礼辱骂主人家的事情。
恐怕你那姨夫,知道家里还有你这般拎不清的亲戚,在外四处败坏他的名声官威,当即就要断亲,还要来谢谢我给你的两巴掌。
毕竟,为官者,最是要爱惜名声,可容不得你这般给他泼污水。”
那女子越听越虚,脚步不自觉往后小退几步,她看的清楚,她那姨夫确实是一直瞧不起他们家,只是看在小姨的面上,才偶尔给几分面子情,也单薄的很。
只是洲府里的其他人家不知,大家都捧着她们家,才叫她也慢慢迷失在一片虚假中。
如今被这小地方的破落户点出,她心惊的同时,萌生了退意。
此事决计不能让洲府里的姨夫家知晓,否则定是要惹来厌烦的,若是真的为此让姨夫的名声有碍,怕是别说那几分单薄的面子情保不住,恐还要惹来姨夫的厌恶。
到时候自己这一家人在那州府里还如何立足?
这女子想的清楚,她那府学的夫子却不是脑袋清楚的,或者又说早就被那么些年的人言捧的没了理智。
见自己女儿被一乡野女子甩了两耳光,还被几句话吓的便止住了声,当即也不捂住自己的心口装模做样了。
他看明白了,这般乡野之地,民风剽悍,文人的那套对这两个下劣的女子没有用,这孙家人也愚钝不堪,自己捂住胸口都这么久了,也没人出来开口指责那两个轻贱女子,实在是一帮蠢货。
中年男子先是推开了扶住自己的许家二郎君,直直的向着良玉而去,他刚刚看的明明白白,就是这个女子动手打的自己女儿,他摊开了右手做好准备,心里想着,这女子打了自己女儿两个巴掌,自己至少要还回去四个巴掌,才能解气。
可是扇人耳光哪是那么好扇的,良玉之前是出其不意,才得了手。
而他,自他一动,良玉便紧紧盯住了他,瞧着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来,立即便拉着姜夫人往旁边避开了,嘴里呵斥道:
“你这要做什么?
你一个府学的夫子,还要不要脸?”
中年男子看着良玉与姜夫人后退,觉着她们这是害怕了,心里得意不已,拢了拢手上的袖子,威胁良玉:
“我告诉你,少花言巧语,你说的那些话也就是吓吓小孩子罢了。
你刚刚打了我女儿两巴掌,且站着让我女儿还回去,我便也就算了,不然,我动起手来,便要你加倍奉还!”
姜夫人看着这情况有些后悔了,自己不应该将这些人放到院子里来的,这会子家里就自己和良玉两个弱女子,如何抵得住一个男子的武力。
但总不能真的就这么让人对良玉动手,良玉也是为了自己才这样,姜夫人心里酝酿了几下,被盖在衣袖下面的双手紧紧握住,对着孙夫人恐吓,“许夫人,你们许家什么意思,这是欺我夫君不在此,带着外人上门寻仇来了?”
许夫人看了看姜夫人和良玉二人,又看看立在那院中,同样直直逼视自己的府学夫子,心里直犯难,不由怨怪的瞪了自家的二儿子,在州府招惹这样的人回家也不说清,搞成了如今这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