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良玉开了这么一番口后,李深感觉自己苦口婆心的话全白费,一肚子的气,是压都压不住了。
“苏良玉!你脑子真是没毛病吧!谁他娘的嫁人不往条件好的里面挑,就你非得往差的里面选,且越选越差劲,你跟谁较劲儿呢这是?”
苏良玉看李深暴躁了,也叹了一口气,她根本就不想李深为自己操心这么多。
“李深,我就直说了吧,你的好意我确实心领了,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真的不希望你操心我的这些事儿,毕竟咱俩是和离了的,你这样实在容易给我带来困扰。
虽然我知道,你对我这里就是纯粹有些愧疚,只是想着提点我一二,对芸娘才是一往情深,但别人不知道,难免招惹闲话。
而且,我也早与你说了的,你帮了我好些次忙,已经是再不欠我的了,不必要再还我什么,我们算是两清了。
以后男婚女嫁,再不相干,最好呢,你以后就当做不识得我。
不管我以后如何,那都是我自己的活法和命运安排了,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不认同,可以选择不要去听,但真的请你不要再干涉我这里的事情了!”
李深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下去,从头淋到了尾,满腔火气一下子化为了满心的萧瑟苦闷。
苏良玉这个女人真是拿住了他的命脉,他哪里脆弱,苏良玉就非得使劲儿揭开他哪一处的伤疤来撒盐不可。
“我对汪文芸……我……”李深心里的苦闷到底还是说不出口,只能满脸暴躁的低吼,“老子真是服了你这个犟种了,你就为了一个啥都不是的男人,迷了魂不成?
我好说歹说,你是一点都听不去了,什么你狗屁的有自个儿的想法,我看你就是昏了头,非得等吃亏了才叫后悔!”
吼完不省心的苏良玉,李深再不压着自己的性子了,在他看来,苏良玉这一家子人都是昏了头的。
“自来贫贱夫妻百事哀,苏良玉不知晓这地位的差距,难不成姜师娘你也不知道?
你这么些年,在这城里处处受人尊敬,凭的是什么?
还不是凭着你夫君孙夫子是个读书人,以前做过官,在县学里门生无数,有出息的不少。
你们家算是清贵门庭,别人都敬你让你几分,日子过得自然舒心!
若苏良玉嫁了无钱无权的小商贩,以后就是个小门户的妇人,走在外面处处都要叫人低看一眼,城里但凡比她家境好的,都能在苏良玉头上踩一脚,你能护着她几时?
又如何能保证苏良玉以后不会碰上那些恶心人的事儿?
且不说其他,就是那许家老二,都能呕死苏良玉吧!
那天许家老二的相好上门那样子些微的言语挑衅,都能叫你们气得不行,叫苏良玉拿了刀出来。
等以后没了顾忌,人随便做些其他的恶心事儿,苏良玉又没个可依靠的人,岂不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李深越说越吓人,眼看着姜夫人被说得脸色都变了,良玉赶紧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