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抬头对青年说道,“我叫贺清。”雨夜留人他认真的看着对方,想要从中捕捉出不同,不料对方只是反问他一句,“你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干甚?”贺清顿时就低笑起来,抬头看着青年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回他一句,“礼尚往来。”青年惊愕,随即恢复正常,继续拔弄手中的草药,“哦。”“嗯。”等他的身子可以动时,已经是五天后,期间,谢子祈帮他擦过一次身子。贺清说,麻烦你了。青年都会以医者仁心作搭,作为医师自然会对自己的患者负责。谢子祈先是帮贺清清理脸部,解开白色布条,就看到脸上抹了不少剑伤,但最为刺眼的是左脸上的伤口,他小心翼翼擦拭,眼里闪过一抹心疼,“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与他人打架时,不小心划到的。”贺清不想告诉对方,自己的职务,这话也不算撒谎,反正都是打架,性质不一样罢了。谢子祈脸上闪过愠怒,嘴上虽然不说,但手上非常用力,清理撒药后,用新的布包扎起来。贺清抿唇,硬是什么也没说。“真是呆瓜。”还是谢子祈心疼他,动作慢了许多。清理脸部后,随即清理身体。当带有温热的水擦过他的身体时,总给他一种微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其它时候都不曾有,很奇妙,他盯着青年的脸。许是他目光太过于炽热,青年直接朝他扔一块毛巾,糊到他的脸上,“看什么看?”“嗯,不看。”担心对方不会给他擦身,他立即闭眼,任由他弄。当擦到他的胸膛时,也不知是他多想还是多想,觉得对方好像停留了一会儿,不过只是一会儿。那应该是他的错觉了。贺清暗戳戳的想着。终于清理完全部后,谢子祈背着他,将他放到干燥的已经铺好的干草堆上,上面铺有一张竹席。“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被人放好在竹席上,贺清开始主动开口问。“不是。”谢子祈解释,“来这采药,暂时居在这里。”“什么时候离开?”贺清问他。谢子祈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大概找到药后。”“哦。”又沉默了一会儿,谢子祈站起来,拿着衣物往洞里走,也就五六步,就看到有一个小水潭。贺清抬头不见他时,转头看向后面,借着火堆的光亮,他看到青年皙白的皮肤,莫名让他口干舌燥。“看够了吗?”谢子祈也注意到了贺清的目光,他反问。贺清这才规矩扭过头,“嗯。”没有。耳边传来手摆弄水的声响,随后又是窸窸窣窣的声音。等谢子祈洗好身子,穿好衣服走出来后,贺清开口道,“等我好了可以帮你一起找你要找到草药。”“你这是要报答我吗?”谢子祈看向他。“嗯,我这几个月没事做,可以帮你。”看着对方的脸,贺清道出自己的想法。以为青年会拒绝,结果他赞同了。“那行,所以在你还没有好的这段期间,好好休养,闲时帮我看草药。”“嗯。”夜晚,木柴堆中几根燃尽,打着火光。贺清见谢子祈一直坐在木凳上,有些好奇,“子祈,你不休息吗?”说完,自己有些呆愣了,怎么就把青年的名字直接唤出来了。谢子祈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时,长长的睫毛扑闪着,语气平淡说,“出来时没有想到会多出一人,竹席子就一张。”言外之意就是没有地方睡。贺清一听,动了动身子,“那我睡干草铺就好,怎么好睡你的席子。”难怪他在上面,闻到了与谢子祈身上散发出来的药香相同。谢子祈拒绝“不行,你是患者,我打坐就好。”贺清也不依了,“那我怎么好意思独自睡你的席子。”说着又动身子,想要离开这里。这一动,直让他嘶一声。谢子祈赶紧走上去,按住他的肩膀,检查他的伤口,责怪他,“看你,又动,刚结疤的伤口又要裂开了。”贺清咧嘴,“没事,不过是小伤。”谢子祈直接想打他了,他冷笑,“小伤?呵只是小伤。”贺清知道他又生气了,只好向他道歉,“对不起。”“呵,向我说什么道歉,受伤的又不是我。”“可我让你替我分忧了。”贺清说道。“你还知道啊。”“知道。”他认真的点头。谢子祈的脸色这才好些,他再度检查没什么问题后,说道,“行了,你就好好休息。”“那……”贺清犹豫起来。谢子祈猜出他的想法,“你有伤在身,不能被菌物感染到,更不能受凉。”“嗯,我知道,但你也不能总不能睡在干草上吧。”贺清说。谢子祈理清了他的意思,眼神变了变,声音也变得沉静,“那你说,我该睡在哪里?”“睡在这张席子上吧。”贺清洗脱口而出,对方看他的眼神不对了,他又解释,“这张席子可容纳两人,而且我可以尽量缩小身子让出更多空间。”谢子祈低语,“你这心思倒是从来没有变过。”随后又说道,“那行,我准许了。”“嗯。”贺清脸上才舒展笑容,然后又被疼到了。又休养了几天,贺清的手脚终于可以动了,不过却不能长期活动,只能在山洞附近走动。手脚虽然动了,但那药不停,贺清虽然对草药略知一二,但却品不出谢子祈给他熬的药所用的草药,稀贵的草药一定是有时。贺清无聊时,就会看谢子祈所摆晾的草药,很多是自己感觉熟悉,但又说不出来这草药的具体名称。他看到自己所知道的草药,大多是极其珍贵的草药,那他不认识的那些岂不是都是宝?这个发现让贺清他本人十分的震撼,心里再度滑过更深的暖意,原来,他这条贱命还是有人爱惜的。又过了几天,贺清已经可以活动自由了,但被谢子祈说还不可以出去,只好一个人待在山洞里,帮谢子祈整理草药,而谢子祈本人在天未亮时,已经出去。说是去摘草药。天色未暗时,天空上下起了蒙蒙细雨,贺清听到雨水声时,心里疙瘩一下,站起来,走到洞口。唰唰的雨水流下来,加上林木多,他抬眼看过去时,只看到茫茫的细雨以及缭绕的雾汽,一冲出去不到一秒肯定会成落汤鸡。贺清颦蹙,想到还没有回来的谢子祈,眉目间忧愁更加地加深。他欲要出去的时候,一阵喊骂声,叫住了他。“你站出来干嘛,还不回去?”贺清怔怔地看着青年手箩筐挡着雨水,急冲冲地跑过来,直到对方叫他的姓名,他才回过神了,帮谢子祈接过箩筐。“衣服都湿了,快去换掉。”他说道。谢子祈拍拍衣服,“嗯。”雨下得很大。且覆盖的面积广,凤洛这边也受到了影响,她单手提着一只野兔回到自己暂时找的可以住的山洞。这山洞原来是住有两只一阶魔兽,不过被凤洛杀死了,不得不说,当修为恢复正常后,循着记忆使用术法将魔兽杀死很爽快,当然这仅限于低阶,至于高阶,还是打不过,且还有受伤的可能。生起一堆篝火,凤洛找个石头撑着下巴,看着外面的雨景,火架上的烤兔肉发出阵阵的香气,神思游散,回想到在现代的时光。也不算是美好的记忆,就偶尔会想起,自八岁起就被人带到金三角的地带,后来为了活命加入某个雇佣团,成为一名雇佣兵,专门去杀人。作为一名杀手,她自然理解贺清,但理解该理解,自己去舔舐自己的伤。再回想到穿越前,她敛了敛眼神,那次是她最后一次在金三角做最后一单,本来已经计划好做完这一单,就金盘洗手,回内地养老,别墅手续帮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