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堂堂安州知府的嫡子,长久以来已经习惯了被人捧着夸着的,何曾被人如此无视对待过,尤其是被一个小小的农家女轻蔑怠慢。
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丫头罢了,竟敢在这里的大放厥词,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ldo;这是客栈,而你了毒,如果下一刻你死在这里,你说,你家里人会不会来得及替你收尸呢,嗯?&rdo;小茶慢慢凑近程万里,用一种近乎冷漠的语气说着直戳人心肺管子的话。
她身气势外放,根本没有一点收敛,直直向他扑去。
程万里被她挑衅意味十足的话一激,顿时气得浑身颤抖,眼眸通红,眼前更加一片血红色,开始处于暴走的边缘:&ldo;你‐‐别以为你年纪小,我不跟你计较,凡事不可太过了,你可知道我是谁?你可知道与我作对有什么后果?&rdo;他本不愿拿身份、权势、地位来压人,然而小茶实在太过分了,后面两句话这么不经考虑的脱口而出。
&ldo;哦呵呵呵呵……我管你是谁呢……&rdo;小茶突兀地怪笑了起来,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笑得程万里的脸色越来越黑。
在程万里准备出声呵止她时,她突然出手出电,朝着程万里胸前几处要穴点了过去,然后一掌拍向他的胸口,另一只手掐向他的喉咙,手指掐着他喉头的两侧,从喉底顺势往一捋。
她的动作太快了,程万里、沈郎和青竹都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做完了述动作。
程万里只觉得胸口蓦地一痛,拍在胸口的巨大力道几乎震碎了他的内脏,紧接着胸口一堵,有什么东西往喉咙涌出,再被她的手指在外面一掐,喉头一甜,&ldo;噗&rdo;的一声,一大口暗黑色的夹杂着强烈腥臭味的血液从他的口直直喷了出来。
小茶早有心理准备,在拍程万里的瞬间立即收掌,闪身后退,他喷出黑血的时候,她已经跳到一旁躲得好好的,半点血都没沾染。
只是她身后的人惨了,尤其是小厮青竹,由于他深恨着小茶,担心她对自家主子不利,站在离程万里最近的地方,又把所有心神都放在她的身,结果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猝不及防的他被喷了个满头满脸,活脱脱的成了一个大血人。
沈郎还好一点,只是溅到几滴腥臭的黑色血液,可当他闻到那几滴血的味道,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ldo;这血……&rdo;
小茶不甚在间地摆摆手,随便挑了张椅子坐下:&ldo;哦,没什么大事,不过是点毒血罢了。&rdo;
没什么大事,没什么大事,又是没什么大事。沈郎木着一张脸看她,忽然很想问她,到底什么事在她面前才算是大事,难道是要死人才行?一条人命不够,得死好几十条人命?
程万里一边由青竹扶着,一边用力咳嗽,听了小茶的话,同样一脸呆滞地望着她,大概也有着和沈郎一样的想法吧。
或许是看出他们在想些什么,小茶瘪瘪小嘴,眼睛湿漉漉的:&ldo;师傅考我的时候最可怕了,会打我手心的,老疼老疼了。&rdo;这个时候的她终于露出了小女孩所特有的情态,说完了还抖了抖身子,仿佛刚才那个霸气侧露,浑身王八之气的人不是她一样。
沈郎:&ldo;……&rdo;
程万里:&ldo;……&rdo;
青竹:&ldo;……&rdo;
菇凉,敢情闹了半天,你心里最大的事儿是打手心呀,算起来他们倒是心理阴暗之人,还以为她会说出死一大片人之类的话呢。
&ldo;让他躺着吧,吐出这口毒血没什么大事了,你去熬点绿豆汤给他喝。&rdo;小茶老神在在的开始指挥青竹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