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逸钧道:“今天我给自己放假,花一天时间,檐下听雨赏景。”
施清奉撑着一柄葱白色油纸伞,雨水顺着伞尖滑下,划过他的眼帘。
烟雨间,他进来了。
“城外万物苏,不逾春日。”
何逸钧道:“来得是时候,我正想跟你单独聊几句,去城外。”
何逸钧回屋拿出他的油纸伞,出门。
现在出去玩,他们各有一把伞,谁都淋不到雨。
何逸钧不禁想起上次他们从情鸳楼回来,两个人只有一把伞的场景。
那天。
“给我点位置。”
“我没位置了。”
“我淋到雨了。”
“我也淋到了,移过去一些,别老挤我。”
“我衣服比你难洗。”
“我衣服比你贵。”
“这是我的伞。”
“这是我的钱。”
“……”
“……”
小伞遮两人根本遮不住,大巾小巾只能在伞中你推我我推你,摇摇晃晃时左时右走在大街上,就为了争夺伞下的位置,让雨水更少地淋到自己。
最后,施清奉把伞抢了过去。
何逸钧抢不回来,为了惩罚施清奉,只好将施清奉的大袖子扯了过来,挡在自己淋到雨的地方。
回到家时,施清奉为他摭雨的那边袖子已经全湿了。
施清奉拿走他的伞,离开。
这道身影被雨水淡化成橘色与绿色的交映体,远去。
翌日,他来他家时才将伞还回来。
回忆到这里就暂停了。
二人来到城外。
千山霏雨,如烟似雾。
何逸钧道:“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是什么。”
施清奉道:“地位不高,也不低,就像玉兰花的花蕊,不上,也不下,却偏偏在中间。”
顿了顿,他向他走近,又道:“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又是什么。”
何逸钧道:“春风,长大后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这么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