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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遗注视着他的双眸,那股决然是他没见过的,颤声:“你,不愿再与我……”
“不是不愿,是不喜。”
不是不愿,而是不喜。
徐遗在心底描摹一遍又一遍,呆坐不动,似是忘了呼吸。萧程横眼而视,不喜二字,觉着痛的又何止徐遗。
“从宝州至今,同历生死,也还是不喜?”
“是……唔!”
徐遗发狠似的扯过萧程,用蛮力压着他,覆上双唇啃咬,堵住人要说的话。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撬开萧程紧闭的唇齿长驱直入,再撬开他心口,舔舐上面一道道伤痕。
“对不起……对不起……”
萧程逃脱不得,同徐遗滚在地上,他的头被一只手掌护着也被控着。
反抗的闷哼声尽数吞进徐遗口中,和心间丛生的痛楚搅在一起。
血腥味从舌尖蔓延开,波及至彼此交融的气息里。
徐遗下唇渗出的血染上萧程的唇瓣,他骤然抬头分离,指腹贴上这处柔软,磨开了它。
他不敢目视那双星眸,害怕看见那份决然,于是把头埋在人颈窝,伏在耳边闷声:“……断不干净了。”
热气打在最脆弱的地方,像轻纱般包裹起萧程,使他昏昏沉沉缓着呼吸。
就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要败下阵来,只好咬一口逼人停下。
“阿程,对于我,你可以想见就见,想理就理,我随你处置绝无二话。”徐遗眸子泛红,眼眶里转着一层泪,细碎的吻又落下,“只是……把我留下吧,把我留下……”
萧程深呼吸,没能主动捶下的拳头终于捶在了徐遗胸口处,再一个利落起身俯视,恨恨道:“徐遗,你知道吗,你死缠烂打的样子,让我见了恶心,厌烦!”
他不再留情,大步走向房门,打开请人出去。
徐遗听明白了,直愣愣站起来落寞离开,才刚踏出,身后的门就永远的挡住了他。
“徐相公,你们没事吧?”候在院中的有庆赶忙上来关心。
“……没事。”
“那世子他……”
“他,他一夜未睡,也还未进食,你去烧些热水让他洗洗,再弄些他爱吃的,吃饱喝暖才好睡觉。”徐遗又顿了顿,“在房中点上安神香,免得做噩梦,我走了。”
最后“我走了”这三字,他说得格外大声。
萧程背靠房门一字一句听完,他的脑海正紧随着徐遗的脚步,知道他往哪里走,往哪里离开。
他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醒来时窗外日光斜照,床头的安神香已经燃完,确实让他什么梦也没做。
“有庆。”不见应答,他打开房门走出去,院外空无一人。
他走至外院叫来一人问:“有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