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韩骞正欲起身告退:“官家有事要议,臣就先告退。”
赵琇拦下:“诶,不急,你坐下。”
林文凡跟随内侍进来,倒先瞧见了坐在榻上的韩骞,随即怔愣一会儿,躬身道:“臣拜见官家,见过韩大相公。”
赵琇见林文凡面上有些许急色,问道:“林郎中有何事啊?”
林文凡思索一番,换掉来时路上想好的说辞:“回官家,是剿匪一事,经过一个多月的搜查现已清除不少水匪,各处水路也恢复了正常漕运。”
赵琇笑着颔首:“好啊,等老四回来朕要好好犒赏经办此案的官员。”他又高兴指了指林文凡,很是欣慰,“这翰林院聚泽齐贤,聚的齐的应当是如林郎中这模样的。”
林文凡当即跪下谢恩,可埋头俯首的那一刻,翰林院那块匾额入了他的脑海,在心底生出疑问:
自己真的当得起这个名吗?
韩骞一旁附和:“四殿下、徐学士、林郎中何尝不是一个好茶筅呢。”
“来人,赏茶。”赵琇又回头对林文凡道。
“臣谢陛下赏。”林文凡惶恐地接过茶盏,虽已过了最滚烫的时刻,但他捧在手里时觉得奇烫无比。
在赵琇和韩骞的注视下,林文凡饮尽了这盏茶。
殿内再次响起落子的声音,这声音被林文凡甩在身后,世人苦苦奔求建功立业的机会就这么让他握在手里,可这一次不曾像迎春宴时那般喜悦。
二月的风到底料峭,柳枝还未抽条,枯枯地在风中摇曳,越往北也就越萧瑟。
一年之计在于春,沿途州府都收了花灯,田间农桑事启。
萧程带着忠爷等人早早回了庐陵,赵眄见徐遗一路闷闷不乐,以为是和萧程分别惹的,故意调侃:“你俩都修成正果了,你怎么还在犯相思病呢?”
徐遗并未理会赵眄的玩笑,赵眄又说:“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这我可得说说你,人家身涉险境弄得一身伤,这谁都无法预料,你可不能抓着这点一直说啊。”
赵眄滔滔不绝说个半天终于接收到徐遗的眼神,这是在骂他聒噪。
他闭嘴:“那看来不是啊。”
“一天天的,操的什么闲心。”徐遗扬鞭起步,远远甩了赵眄一大截。
“徐遗!这我可得说道说道,你这是过河拆桥,要是没有我,你俩能这么快在一起吗!”
萧程:“忠爷,有件事要提醒大家,此番回京不可在人前提一句关于栎阳的事。”
“放心吧!”忠爷回道,“我们还和往常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