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拿稳了。”
徐遗的视线寸步不离萧程,萧程配合着借他的力将酒杯送到他唇边。
于是,徐遗闭起眼一口一口饮尽这杯酒,已是喝得极慢,但仍有一些从他嘴角漏出来,一路下滑经过一上一下的喉间。
萧程不知自己在咽着什么,他只觉自己口干舌燥,想要做回水中某只愿者上钩的鱼。
他扔掉酒杯凑过去,整个人快要扑在徐遗身上,闻了闻酒香,哑声:“盈之,这酒是什么味道,好喝吗?”
“好喝。”徐遗深吸一口气,抚上萧程的脸,“怎么能把酒杯扔了呢?”
萧程用手涂开残留在徐遗脖子上的酒滴:“你钓的鱼上钩了,不打算收竿吗?”
徐遗笑了,搂着面前人近在咫尺的腰身,亲昵地蹭上去问:“那敢问这位先生,学生刚才学得如何?”
“远远不够。”这句话远没有萧程舔舐徐遗脖颈来得急切。
“又开始了。”院中守着的冬枣和有庆将刚才的情景一览无余,已是习以为常,异口同声说完又各自忙起来。
骤然上升的热意逼得他们褪去外袍,才刚脱下要继续纠缠,忽有冰凉的东西飘进来落在萧程的脸颊上。
他抽空往窗外瞟了一眼,庐陵降下了今年初雪。
“盈之,下雪了。”
“盈之,这次去茶亭县,让我去好不好,没有人比我再熟悉它了。”
徐遗没有答应,只说:“有孟青暗中去就行了,至于你,要和我去别的地方。”
“去哪儿?”
“营阳驿。”
“驾!”
南赵的初雪总是下得柔和,马蹄声踏破了此中寂静,两匹快马飞奔在皑皑白雪上。
营阳驿距庐陵不远,马不停蹄彻夜就到。
徐遗和萧程找了间客栈安顿好,便往营阳驿而去。
一路上风雪不停,加之一夜未休息,徐遗颇是心疼地撇去萧程头上与衣襟的落雪,再捞起人的双手呼去热气暖着他。
萧程反握住他的手:“好了好了,你以为我在北真五年是白挨冻的?”
徐遗牵着他迈步:“行行行,知道你不怕冷,是我怕,走吧。”
来营阳驿一是为了查证当年乐州驿驿丞杨庭芳为何会在沈来棠案发后,突然从乐州驿调来营阳驿。二是为了许泰一案,若是像他们猜测那样,此驿应当有证据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