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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房外,萧程扮做狱卒的模样守在门口,凝目看着某一处发愣。
手握上腰间佩刀,忠爷的一声声嘶吼扯起佩刀上抬一寸,费了莫大心力才克制冲进去的冲动。
“那天徐遗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要你这么不顾自己性命,为他守口如瓶?”
“喀嚓”
佩刀严丝合缝贴紧刀鞘。
林文凡叫道:“来人。”
萧程低头和另一位狱卒走了进去,视线扫过地上的孟宝和廿七。
“把他带下去,给他找郎中来。”
萧程跟着迈动步子,颤抖的手解开铐在忠爷身上的铁链。
这一身的伤,他竟无从下手相扶。
忠爷瞧出来他身边这个狱卒不如先前的几个利索,伸手往他腰间探去,抽出佩刀往脖颈处一抹。
萧程反应过来想要拦下忠爷,触到的只有喷射出来的温热鲜血,正顺着他伸出去的手往下滴。
“哐当”
佩刀掉落,死不瞑目。
那位狱卒显然没料到这种情况:“林相公,这……”
林文凡深吸一口气,震惊地看过去,平息了好一会儿,才言:“……拉出去,好生埋了吧。”
孟宝、廿七、忠爷被扔在了乱葬岗,一路上萧程抬着尸体沉默不语,双眼更是空洞无光,仿若行尸走肉。
同行的狱卒只当他是吓着了,回程时他也主动留下来安葬他们。
看来还是吓得不清,乱葬岗的尸体哪还需要安葬,却也由着他去卖力气。
天微亮,萧程拖着沉重的身体翻回了质子府内院。
徐遗听见动静,抬头去寻,只见萧程跳墙时如同一片凋落的树叶,轻飘飘的砸向地面。
“阿程!”徐遗三步作一步跑过去,扶起人,才发现他穿着狱卒的服饰,身上手上沾满了灰土与血迹,脸上还挂着两条泪痕。
“你去哪儿了?”
他担忧极了,半夜有庆敲响他家门时,唯恐萧程出事,便急匆匆赶过来等着。
萧程哑声很是无力,半抬着眼皮不屑看他:“你来干什么。”
“起来,我扶你进屋。”徐遗做势要扛起他,却被大力推了出去摔在地上。
“你不是应该待在家里等着别人送来的好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