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不顾一切地吼道:“周江临!你放过他!他不能失去那副嗓子!”安音璇不仅仅是他的宝贝,更是歌坛的瑰宝,怎么能折损在这!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从走廊冲进来一队人,陆悦扬见状怒道:
“音旋!你们在干嘛!”
保镖放下茶杯,也不再管安音璇,一队人都朝那边冲过去,两波人话都没说一句便打成了一团。
虽然保镖人数众多,但陆悦扬带来的都是现役军人,一个顶好几个,几乎是势均力敌。
陆悦扬本就有一腔怒火,逮着发泄口更是没了束缚,每一拳都狠狠地打在这些人身上。
白雁岚躲在陆悦扬身后,喊道:“爸!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我们都是一家人!”
周江临仍旧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说道:“雁岚,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以前对你做过什么事,你都忘了?你切气管的伤消掉了吗?”
白雁岚下意识摸着脖子,沉声说道:“没有,它还在,可能一直都会在。但我并不觉得那件事是我人生的耻辱,我也不避讳提起。”
“雁岚……”陆悦扬把一个保镖打倒在地,掸了掸手,担心地看着他,他露出了一个安慰式的微笑,说道:“没事的。”
他拉开了衬衫衣领,大方地露出了脖子,说道:“这个伤口记录着我最难以忘记的一个挫折,我差点儿因此丢掉了生命。安音璇是我最厌恶的人,他做过的事我永远都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但我仍旧不想看到他以这种方式被剥夺唱歌的权利,就像当年他同样不想看到我死于自杀一样。”
安音璇缓缓回过头,对上了那双坚毅果敢的桃花眼,恨意还在,却夹杂了更多别的情感,对才华的认可,对过往的怜惜,已不能用一句“我恨你”来形容。
周江临问道:“你原谅了他,那你妈也不在意了吗?”
“当然没有!”大门被推开,一个女性的人影站在面前,正是方青怡。
白雁岚惊道:“妈!你怎么来了?”
方青怡踩着高跟鞋大步走到客厅中间,有人躺在地上已是不省人事,现在的情况简直可以用一地鸡毛来形容。她对周寒点了点头,说道:
“要不是小寒想办法联络到我,你们是不是准备把家丑闹到人尽皆知?!从你俩鬼鬼祟祟地带了好多人出发,我就一路跟着你们,有大门不走为什么偏要走侧门?”
白雁岚撇撇嘴道:“那你得问爸。”
方青怡挺直了腰板,还是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厉声训道:
“你们都在这干什么?要把我家拆了吗?都给我爬起来收拾好,去门口站着,我们自家人有话要说。”
保安队长说道:“夫人,您在外许久……”
“你给我闭嘴,轮不上你说话。”方青怡毫不客气道:“不管我多久没回来,只要我还没跟周江临领离婚证,我就仍然是这的主人,这所房子里还得我说了算。”
周江临对保安队长说道:“你留下看着周寒,其他人,包括陆家带来的,都出去。”
两波打手都清走了,就好说话了。
方青怡坐在一侧沙发上,拿起桌上的雪茄抽了两口,看着明显行动不自如的周寒,说道:“几日不见,你更有本事了,自己亲儿子都能下这么重的手。”
“不是几日,是几年。”周江临从不知道方青怡会抽雪茄,还那么娴熟,他问道:“你是要回来,还是来跟我告别?”
方青怡收敛了气势,语气不再那样尖锐,说道:“我是来让你别做后悔的事。”
“我从不后悔。”
“你敢说我走了之后你从没后悔过?”方青怡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小寒的事我知道了,他这些天被你软禁在家里的时候联系了我,把前因后果跟我说了。你愤怒是人之常情,没人怪你,但你不能葬送了两个年轻人的前途,这还包括你唯一的儿子。”
周江临强硬道:“你不会理解。”
“我怎么不会理解。”方青怡的眼神落在了白雁岚身上,感同身受地说道:“没人比我更理解你了,所以我才会来。孩子们都长大了,他们有自己认可的生活方式,为什么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尊重,好。”周江临没有被突如其来的人和事所影响,对安音璇说道:“那我现在尊重你,你自己来选。本来我也并非想强行灌给你,这些人做事都有些过激。”
方青怡蹙眉道:“不是这个意思……”
“我有什么理由非喝不可?”安音璇被折腾得已经很是虚弱,打断了方青怡,他必须亲自去应对周江临。
“喝下去,放弃做戏子,你以后老老实实跟着周寒,我不再插手。不喝,就别想进周家的门,就算今天能全身而退,我发誓绝不放过你们。”周江临坦然自若地看他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