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来取决于你的意志、你对国家的期望’,主人向君主发誓的时候,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请主人别忘记誓言,否则莫伊拉女士会收回她的礼赠。”
“那该死的法术不要也罢。”
“先王和君主的厚爱呢?”
“阿卡,你说什么鬼话。爱我会逼我做这种事?”
奥林打了个响指,帐内的地图向他飘来。魔偶注视着他在地图上勾勒路线,鲜血浸透了羊皮制成的图纸。
“主人在施工时,可曾有所思考?”魔偶问。
“阿卡,闭嘴。”
奥林又打了个响指,魔偶应声倒下,闪亮的羽毛在尘埃中漂浮。他稳住呼吸,把剩余的布料裁成长条、包住眼睛,用法术隐住身形。他卷起地图,掀开营帐溜了出去,有如一阵清风。
营地沐浴着晨光,士兵和工匠们聚在一起吃早餐,谈论着隧道的建成。在奥林听起来,每句话都像锤子一样敲打着他。奥林很清楚,打通隧道的不是恶魔的力量,而是人类的才能和梦想。他就算再在泡影之塔里呆个二百年,这两样东西也不会凭空长出来,留给他的只有劳碌的命运。不需要更多论证和推演,这条隧道已经充分证明了。
奥林匆匆飞过营地,向西面的山丘而去。越过山丘就是营地的视野盲区,就算有几头龙在那里也不会被发现。如果他能坚持个一天一夜,龙就能把他带到导师那里,尽管他不像小时候那么可爱了,但还有希望获得她的垂青。这件所谓的“奇迹”她一定会知道,搞不好就是她造的孽。
血液又从眼中流出,让原本糊住的布料变得更为僵硬。情绪会影响恶魔的力量,奥林厌恶地拨了拨布料,本性让他觉得野蛮和恶心。
太阳直射地面的时候,奥林到了山丘的顶部;又过了半个下午,他找到了能容纳一条龙的平地。就这样吧,让恶心的现实快点过去。术式在虚弱和厌烦中开始了,进行到一半时,地面传来震动,尽管没有紧贴脚底,他还是分辨出了那是行军的声音。
奥林抬起头,一列兵线出现在更西方的山丘上,他哥哥的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该死。他撤回术式,烧掉地图,在原地站住。等君主的坐骑停在身边。
“翻山越岭总不会是为了小便吧?”
哥哥下了马,近卫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列阵。几名指挥官率领其他兵团越过山丘,往营地的方向去了。
“我睡不惯荒郊野地,想提前回去,”奥林回答。
“要让我知道。”
“你这不就知道了吗。”
“没有空中的护卫,我们要走陆路,”哥哥打了个手势,近卫牵来一匹马,“先到营地去,你的脸要洗一洗。”
奥林默默地上了马,跟在哥哥后面回到营地。等到魔偶为他洗净伤口,太阳已经下山,哥哥也处理好了军务,到他的营帐中来。奥林屏退魔偶,蜷缩在白色毛皮上。哥哥坐在他身边,让他帮忙脱下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