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犹豫了,还是取来另一把宽刃剑。剑的外观没那么美观,但更适合普通士兵,可以马上装备到军中。
“为什么这一把更好?”艾德埃塔问。
“它适合士兵的习惯。”
“铸造它的工匠呢?”
听到这个问题时,亲王歪了歪脑袋:“不在此处了。”
“为什么?”艾德埃塔顺着亲王的姿势歪过脸去。
“唉……人类,这种事情也要禀报君主么……那是个人类,他想教我做人,我就烧了他。其他人趁他还没死,带他去求医了。”
“此事可有其他因果?”
“父亲、你、母亲、莫伊拉女士,你们有教导我的资格,但是人类没有。”
“他想教你什么?”
“他认为我不该想着铸造礼器,一派胡言。我想铸什么样的武器、为谁铸武器,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个人类,还是幼崽。”
“你改变了想法,否则你不会把他的作品给我,”艾德埃塔垂下目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那是你的要求。我只是……不能忍受人类,仅此而已。想想母亲是为了什么生我,还用解释吗?”
亲王警惕地抱住魔偶,魔偶手腕上的粉色羽饰摇晃着掉在地上。
“没什么能证明一百年前的仪式能影响你现在的偏好,”艾德埃塔揉了揉弟弟的头发,“仪式是修饰,母亲想要孩子排解孤独。”
“你都知道,是不是?”亲王转开脸,“何必来问我。”
“该你了,说说我不知道的吧。那个人类?”
“……那个人类,很遗憾,我忘记了他的名字。他是最好的学徒,人类工匠最得意的学生。他想教我制作礼器,但是那意味着成品无可避免会暴露在人类的视野之下。我不允许人类目睹即将进入诸王殿堂的圣物。”
“嗯,”艾德埃塔抬手搭上弟弟的肩,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我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使用母亲的武器,熟悉她的习惯,你造的那把剑用起来格外顺手,是为她的陵墓准备的礼物吗?”
“简单的制品,距离礼器还很远。”
“向你的师傅学习如何制造礼器,母亲的祭日快到了,你要拿出更好的作品。如果你想处死什么人,务必禀报,你现在还没有处置生命的权力,”艾德埃塔指了指魔偶,“只有它,你对自己的造物是绝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