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苏苏目光落在在地上一直趴着的水清浅身上,挑衅般地挑了挑眉,吩咐道:“水贵妃深夜擅闯天师府,企图行刺本尊,按天启国法,当千刀万剐。”
“白苏苏,你血口喷人,分明……分明是你自己划伤的,少污蔑本宫!”水清浅立刻反驳,然而瞥见白苏苏身旁站着的白长清后,又咬牙使自己稳住气场。
从方才白长清入门来,水清浅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白长清,甚至还一连叫了几声腻歪的“长清哥哥”。
可白长清却好像不曾听见,自始至终只低着头,站在白苏苏身旁殷勤关怀。
水清浅心里恨极了白苏苏,却还是极力使自己保持形象,高傲地仰着下巴。
只是因为被绳索绑着,水清浅连站着都只能依靠左右的宫人搀扶,再高傲的动作做出来,都带着滑稽。
开灵窝在白苏苏脚边,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时不时地冲着水清浅恐吓一般龇牙。
白苏苏低头瞥了眼自己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胳膊,不理会水清浅的话,“然陛下染病在床,国师送水贵妃入宫,是为冲喜。本尊念在陛下面上,便罚水贵妃在祭堂为陛下祈福,三个月。”
“白苏苏——你敢?”
水清浅登时便炸了。
三个月?三个月过去,按照文白仙君安排的命格,白长清早已称帝,结束历劫,自己还哪里有机会嫁与他?
“长清!”
“贵妃娘娘请。”白长清乖顺地冲水清浅行了一礼,低头间眸中一片暗沉,再抬头却是风和日丽。
水清浅憋着一肚子气,被几个侍卫拖进所谓的祭堂。
说是祭堂,却四周空荡荡的,只在正中央悬着一盏灯笼。
隆冬季节,却不点半点炉火,潮湿而冰冷的空气,像爬了满床的蜘蛛,让人汗毛倒立。
又因为天师府禁制的原因,水清浅无法催动灵气为自己供暖。
于是拔腿就想跑,却被侍卫紧紧按住,只能泪眼婆娑地望着白长清:“长清哥哥,这里冷……”
白长清面上带笑,温柔款款:“娘娘无需担心,祭堂后面便是娘娘这三个月的居所,稍后宫人为娘娘准备炉火。”
“那……长清哥哥,这三个月,你会不会陪着我?”
“会的。”白长清点头示意左右侍卫松开水清浅,笑道,“这三个月,由长清负责娘娘的起居。”
水清浅登时两眼放光,一把抱住白长清的胳膊,“就知道长清哥哥最好了!”
“娘娘高兴便好。”
待安抚水清浅睡下,白长清出了门,迎面碰见前来送手炉的宫人。
接过手炉,白长清笑得温和谦恭:“交给长清便好。”
待宫人走出,白长清收敛了面上的笑,转身将门锁上,自己却径直离开。
一直到无人的拐角处,才将外衣脱下,一把火烧了。
冷风猎猎中,白长清蹲靠在种着小白花的空地旁。
从窗内隐约透出的灯光仿佛一双手,抚摸着他的头,在温柔地对他说:“长清,师父不会离开的。”
“那就说好了奥师父,不许离开长清。”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