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师又悠悠叹了口气:“春天是一个适合谈……”
钟沥忽然轻咳一声,对着在厨房做饭的师母喊道:“谢姨,陆叔叔说他想谈恋爱了。”
阮阮:?
“你这小子……”陆老师咬了咬牙,对着厨房解释,“你别听他瞎说!”
钟沥挑了挑眉毛,屈指点了两下棋盘:“老实下您的棋,别乱点鸳鸯谱。”
陆老师:“呵呵。”
阮阮:?
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但阮阮发现,不只是她,在陆老师面前的钟沥,似乎也与平时的他大为不同。
以前她总觉得他老成,没什么少年气,但这会儿的他就明显放松很多,插科打诨,样样不落。
趁他俩下棋的空档,阮阮索性去厨房帮师母做饭,师母见她动作利落,发了一会儿呆,才说:“阿阮长大了。”
阮阮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低头笑了笑说:“谁能永远是小孩儿啊。”
师母说:“这几年在外面过得好吗?”
阮阮站在水池边洗菜,绿油油的小青菜,一点一点掰开冲去藏在里边的污垢。
她歪了歪头,说:“还好。”
不等师母说话,她又补充道:“虽然也有很多很多苦,我当时经历的时候,会想,我一直努力做一个好人,也从未做过什么坏事,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但我现在回想,我发现我想不起来那些苦是什么滋味了,因为我其实不常去想它们。”
“但我能想起很多很多甜。”
师母说:“生活就是这样,有苦也有甜,虽然并不能事事顺意,但要尽可能地让自己记住那点甜。”
阮阮说:“是啊。”
日光明朗,透过窗户照进来。
客厅里两个男人正因为谁又悔棋了、谁思考时间太长了而互相吐槽,阮阮侧头看了一眼,问道:“以前也经常过来,怎么没有见过钟先生。”
“他啊,”师母说,“是老陆红颜知己的孩子。”
她这话里有醋意,阮阮说:“老师说的朋友是钟先生的妈妈吗?”
“是哦。”师母说,顿了片刻,又道,“也是个可怜孩子,他母亲去世早,他爹也不怎么会照顾人,还有个那样的后妈和继兄……”
许是觉得自己话题扯远了,她停了两秒又说:“老陆怜惜他,逢年过节会让他来家里住住。不过小沥也是个知道感恩的,老陆这次治病,医生全是他联系的,忙前忙后,可惜我家老陆没福分。”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又要哽咽起来,阮阮连忙转移话题:“感觉小沥这个名字跟钟先生很不搭,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