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咸涩的风灌进喉咙,呛得他眼眶发烫。
不管是谁,总归不会是自已的。。。。。。
他望着远处起伏的海浪,“平安,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陈平安盯着他绷直的背影,话在舌尖滚了三滚。
“宋团。。。”
陈平安这几年一直跟在宋怀生身后,对他家中的情况或多或少有些了解。
其实有时候他也搞不懂。
宋团长得好,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如今这位置,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啊。
就他们队里,不少文工团的姑娘喜欢他呢,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不过这话陈平安也只敢在心里说说。
上次喝多了他不小心将这话讲了出来,结果宋团罚他负重跑了四十公里,差点没把他累死。
“去吃饭吧。”
宋怀生打断他,转身走向舰桥。
军靴踩在甲板上发出闷响,每一步都像是要把什么碾进钢铁里。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碎成一片片银色的残片,宛如被浪打散的镜面。
咸涩的海风掀起他军装下摆,露出腰间别着的旧皮夹。
牛皮革面已被摩挲得发亮,夹层里那张泛黄的照片上,程月弯站在开满桃花的院子里,怀里抱着熟睡的愿愿,岁岁躺在一旁的竹编摇篮里。
她的目光没有看向镜头,而是垂落在孩子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温柔的弧光——那是他躲在廊柱后偷拍的。
照片边缘已被指腹磨出毛边。
这几年他一直都不回去,就是怕再从程月弯的口中听到离婚二字,所以便一直像个胆小鬼一般,守在这个海岛上。
再等等吧。。。。。。
宋怀生回到宿舍的时候,正好是放饭的时间,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人。
守卫正值换班的时候,好似碰到了什么事情,也没注意到他这边。
宿舍走廊静得出奇。
宋怀生在门前站定,钥匙插入锁孔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转动时,他察觉到门锁比往常滞涩——有人动过。
宋怀生的神经顿时绷紧,军人的本能让他瞬间绷紧肌肉,右手下意识握拳做好防备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