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游客却也不急着离开,聊天似乎是此间最愉快的事。祁缙谦拉了木小树离开餐桌,坐到了壁炉旁的扶椅里。两人挤挤挨挨地靠坐在一起,分外亲密。
木小树索性缩到了祁缙谦怀里,笑着问:&ldo;你常来这里吗?&rdo;
祁缙谦说:&ldo;每年夏季都会来一次。这里能帮助我思考。&rdo;
饭馆的女主人走过来询问了祁缙谦几句话,木小树依然一个字也听不懂。她问:&ldo;老板娘说的什么呀?&rdo;
祁缙谦耐心地答:&ldo;她说,晚饭后有例行的小聚会,问我们要不要留下来一起。&rdo;
木小树有些惊讶:&ldo;还有小聚会啊。&rdo;很快她的注意力又转回到了身后的男人:&ldo;你到底会几国语言啊,怎么到哪里都听得懂当地人在说什么。&rdo;她自负学语言的功底不错,然而到现在也只粗通五国语言。
他摸了摸下巴,状似认真地思考了半晌:&ldo;唔,还真没有数过。&rdo;他转头,正儿八经地对她说:&ldo;这大概就是天赋吧。&rdo;
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她用食指点点他的脸颊:&ldo;让我量量你的脸皮。&rdo;
不知何时,壁炉边又聚集了几个人。原本睡得正酣的胖男人也醒了,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架老旧的手风琴,拉起了轻快的调子。他拉的也许是一首民歌,席间有人已经跟着调子轻轻地哼唱了起来。随着曲调越来越欢快,歌声也越来越响亮,原本在壁炉边玩耍的两个金发小姑娘和着曲子又蹦又跳起来。
木小树被这欢乐的气氛感染,搂着祁缙谦的脖子咯咯直笑。
祁缙谦凑近她的脸颊,道:&ldo;祁太太,你有些醉了。&rdo;
&ldo;胡说,&rdo;她不满,&ldo;我的酒量很好。&rdo;
他笑了:&ldo;不要小看这里的生啤,它能灌倒一头牛。&rdo;
一个西班牙面孔的中年女人在壁炉的空地上踩着音符跳起了佛罗门戈。她已不年轻,脸上的皱纹昭示着岁月的刻痕,然而她的舞步和面庞上洋溢的活力又重新赋予了她青春。
女人跳着跳着便跳到了祁缙谦和木小树跟前,她一边跳一边对木小树说了一句话。
她说的是德语。木小树一头雾水,转头问祁缙谦:&ldo;她说什么?&rdo;
祁缙谦笑着答:&ldo;她说,要不要和她一起跳。&rdo;
木小树不好意思了:&ldo;我跳得不好。&rdo;她好久没有跳舞了。
祁缙谦把她的话翻译给西班牙女人。女人又回了一句话。
&ldo;她说,她一眼就看出你会跳舞。&rdo;祁缙谦对木小树道。
还未及木小树回答,就听那西班牙女人对着众人不知喊了一句什么。欢呼声顿时浓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