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骤然一停,惹得车中人一颠簸,人到中年、总惦记着告老还乡的江丞相险些摔了个狗吃屎,幸亏被太子一把拉住。
太子自幼习武,受教于纯一大师。据说太子小时候,纯一大师就对他说,太子金贵,教不出来。小太子在山门外求了一个月,发誓不喊苦不喊累不半途而废,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打败苏悔之,纯一大师这才肯教,就是天天吊着打。
马车外,车夫一阵喧哗。
“谁家的孩子不长眼吗?往马车下跑?”
相比之下,路边的母亲抱着刚被人从马车前救下来的孩子,抹着眼泪,一个劲地朝一位红衣蒙面的姑娘道谢。
路人们都看呆了,那姑娘是怎么出手救的人,身手太快了吧!
江丞相掀开车帘,一脚踹在车夫的屁股上,他平生最讨厌狗仗人势的东西,“你自己不看路,还怪人家孩子?还不滚去看看人有没有事?”
那红衣姑娘救完人继续往宫门的方向走,与太子的马车擦肩而过。
清风拂过,车帘微启,元宗的余光瞥见那一抹红衣,一瞬恍惚。
他二话不说地冲下马车,望向那红衣背影,有些不确定道:“恨……恨离……”
那女子脚步一顿,赤裳如火,回眸那刹如三千浮华掠过,似是故人归。
她转过身,解开面纱,微微一笑,“元宗哥哥……”
像,太像了,简直别无二致。
元宗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是第一次见苏辞的光景,他终于明白让他父皇甘愿用江山来换的女子究竟长什么样,美人二字辱没了她,将军二字才正好。
江晚寒看到苏恨离那张脸,简直像见鬼了一样,“小小小辞……”
一时间,当年被结义兄弟逼着入朝为官,搞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惨痛经历都扑面而来,说来也奇怪,明明惨痛,看到这张脸,却不由地想流泪。
大将军啊,经年未见,别来无恙。
另一边,从小纵横朝堂、巧舌如簧的太子竟然一时有些结巴,“离……离儿,真的是你……你是来……”
苏恨离清眸明亮,淡淡一笑,“来赴约,取娘亲的难全――江山有难,复当来归。”
苏辞一生为将,从未食言。
一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