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纯一那脏和尚就在打扫寺门,看似勤快得很,见到来人,作揖道:“若入此门,十两纹银。”
苏辞和褚慎微眼角一抽,这秃驴财迷的本色都光明正大起来了,连进个寺门都要收钱。
璇公主心思简单,不明事理,当场就掏了钱,皇上虽问罪她母亲,但她的吃穿用度却依旧照公主的规格来。
算上苏辞带来的两名家将,纯一大早上收入颇丰,当即笑得像个普度众生的高僧,殷勤地请众人入寺。
苏辞开门见山,“我不绕弯子,大师既然与长公主有交情,那自然知道我等前来所谓何事。”
纯一微微一笑,活脱脱一土匪,伸手道:“一百两银子。”
苏辞:“……”
她的俸禄都用来安抚军中的伤患,好不容易攒了点,上次还都贡献给了宗正寺,哪里来的钱?
璇公主见状,又掏了银子,“大师,劳烦请告知我母亲生前是否在寺中放过一副画像。”
纯一见了银先生,眉开眼笑,“是,供在偏室里,请公主随我来。”
佛教在北燕被摆在三教九流的末位,宗正寺哪里都破,但干净,大抵纯一还是勤快的,屋中没有一丝尘土。
苏辞一进屋,就看到屋中供奉的半张画像,之所以是半张,是因为只画了半个身子。
纯一:“这便是长公主留在寺中的画像,乃是前驸马萧风清。”
画中人青衣如仙,相貌出尘,纵然只有半张画像,也能想象出那是个怎样冠绝天下的人物。
褚慎微朝画像拜了一拜,恭敬地摘了下来,“照将军所说,这画像关乎兰陵萧氏的金库,那褚某可要好好瞻仰一下,一不小心就富可敌国了。”
他那狗嘴里八百年吐不出一句象牙来,天天做着春秋大梦。
苏辞仔细检查了画像,没有夹层,也并无不妥之处。
褚慎微那狗鼻子在画像上闻来闻去,问道:“大师,长公主送来画像时,可还留下别的什么?”
纯一又是微微一笑,璇公主已经将银子放到他手上,他立即爽快道:“一坛酒,埋在后院,说待有缘人一品。”
苏辞示意家将去挖酒,不到片刻,还真的捧着坛酒回来了。
褚慎微屁颠颠地上去,接了过来,迫不及待地灌了一口,“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