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县主记得杨管事育有一子,已是弱冠之年?”
云霁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令郎最喜走街串巷,在骰云斋欠下了五千两银子,眼下更是四处奔逃,连骰云斋都还到处寻令郎的下落呢。”
杨管事身形猛地一颤。
这事他瞒得极好,大小姐怎、怎会知道?
杨管事正想狡辩,就听见云霁不紧不慢地接着道。
“杨管事你说,若本县主派人知会骰云斋,令郎就在我们威远侯府躲着,会如何呢?”
如何呢?
杨管事汗如雨下,“唰”
地一下跪倒在她的身前。
“求大小姐饶犬子一次吧!”
他态度诚恳,高声哀嚎着。
要真让骰云斋这个臭名远扬的赌坊把他儿子从侯府带走,他的儿子哪会有什么活路啊!
云霁默然不语,只居高临下地瞧着他。
看她不说话,杨管事整个身子都伏在地上,又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咚!
咚!
咚!”
巨大的磕头声回荡在众人的耳边。
再抬头时,杨管的事额头上已带着丝丝血迹,但他却顾不得那么多了,嘴里一个劲地求饶。
“都是我!
是我胡乱报价!
可这与犬子无关!
大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饶犬子一命吧!”
云霁微微欠身,目光与他齐平:“想让我饶过他?”
杨管事点头如蒜捣。
“也不是不行。”
云霁坐直身子,在杨管事希冀的视线下,缓声道:“就劳烦杨管事给我报个正常的采买吃食的价格吧。”
报正常的价格给她!
这下,杨管事面如死灰。
他可没忘记二夫人给他的交代,要是他做不到……
但另一边又是他宝贝儿子的生死……
杨管事沉默两秒,心底已然有了答案:
保儿子!
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儿子就是他的心头肉,只要能保下儿子,他可以什么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