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的丫鬟全都吓傻了,愣了好半天才惊叫出声。
“来人啊,救三小姐。”
“救徐小姐。”
后院的人工湖边顿时乱作一团,慌乱间,还有人先将受伤的徐又函抬了回去。
宋意绵砸进水里时,还不忘紧紧将花卷拥在怀里。
宋意绵是不会游水的,刚砸下去,她便下意识挣扎,可越是挣扎,便越是有千斤重石一般,带着她往深处沉去。
寒冷的湖水咕噜噜全往她口鼻里灌,让她呼吸不得,窒息到几乎昏厥。
岸边小丫鬟惊慌的叫喊声,哭泣声都越来越远了。
宋意绵怀里的花卷也溺了水,在宋意绵怀里费力地挣扎着,宋意绵呜咽了一声,水里顿时升腾起一串泡泡。
她最后摸了一把花卷的脑袋,轻轻放开了手。
她不会游水,她不知道花卷会不会。
或许放手,花卷还有可能活下去。
“扑通——”
会游水的丫鬟婆子赶过来,扑通扑通,像下饺子一般跳进水中,朝宋意绵游过去,抓住宋意绵的手就往岸上带。
水里始终不方便,两三个婆子一起,才勉强带着宋意绵游到岸边,将人带出水后,平躺在岸边的石头上。
“三爷!”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地面好像都在震颤,待看清来人,丫鬟们匆匆跪地恭敬行礼。
姜应珩来时,宋意绵刚好被救出来。
她呛了水,此时平躺在石头上,脸色比纸还要惨白,就连原本红润的嘴唇也惨淡无色,闭着眼不知生死。
她不是第一次溺水了。
上一次在风月楼,听见姜柏舟带着无情厌恶的声音骂她是个花瓶,她慌乱之间也摔进金水河里。
那一次,她被捞出来后,姜柏舟冷淡到甚至没看她一眼,或许心里还在暗自期许她早点死。
可是这次,姜应珩看着面色惨白的宋意绵,彻底慌了神。
下马的动作都是踉跄的。
“宋意绵!”
他慌张喊她。
冰冷湿透的身子被拥进一个又宽又温暖的胸怀里,姜应珩微微颤着手,用力地按压着宋意绵的胸,想让她把呛进去的水吐出来。
几次用力的按压后,宋意绵轻颤睫毛,忽然歪过头咳嗽着,苍白的嘴里吐出一小股的水。
“绵绵,绵绵。”
男人抱着她,总是沉稳的声线,此时却满是慌乱。
“绵绵,对不起,我又来晚了。”
“对不起……”
宋意绵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人,濒死的崩溃与委屈在这一瞬间全爆发出来,眨眼间,就有豆大的泪珠从眼角顺着脸颊滑落。
没有寻求安慰,她拽着姜应珩的衣服,颤着声的第一句话是:
“小叔,花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