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绵抬头,浅色的眼里水雾缭绕,唇角的笑意清浅,好像没听出徐又函话中之意。
“徐小姐,小叔不会怪我的哦~”
她拎起自已波光粼粼的裙摆,轻轻扬了两下,“这身裙子是小叔送我的。”
“还有我头上的发簪,也是小叔送我的。”
宋意绵声音很平淡,没带着什么炫耀的意思,就是平淡地和她解释,让她不必担心,毕竟小叔是不会怪她的。
只是这番话落到徐又函耳中,却是另一番意味。
郁灼拉着宋意绵的手走出琼华阁,徐又函脸上的表情都没回归温婉。
她身旁的小跟班脸色比她还难看。
“又函,不是说姜三爷很快就要成为你的未婚夫了吗?”
“就是,你怎么会容忍宋意绵借着姜三爷的名头踩在你脑袋上。”
“咱们快些去和姜三爷说,向姜三爷揭发宋意绵的真实面目。”
众多小跟班你一句我一句,讨论得热火朝天。
仿佛下一秒姜应珩真要出现在她们面前,替徐又函主持公道。
徐又函面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撩起头发,强装淡定:“三爷每天公务那么忙,哪有时间处理这些小事。”
她哪敢上门找姜应珩。
那天她在门外偷听到父亲和姜太师谈话,这才知晓姜家有意和徐家结亲。
也就是说,未来不久,姜应珩会是她的未婚夫。
可是现在还八字没一撇的事,她哪敢上门招笑,万一对方因此对她下头,不愿再与徐家结亲了怎么办。
宋意绵已经走出琼华阁的门了,模模糊糊听见她们在说着什么“姜三爷”
,“未婚夫”
。
她又懵懂地回头看了一眼。
琼华阁里的讨论声已经落下帷幕了,她什么都没听见,只能遗憾地收回目光。
郁灼挽着她的手,笑得十分开怀。
她在宋意绵的肩头蹭了蹭,惊叫道:“好爽!”
“绵绵,治那个装货徐又函,还得是你呀。”
郁灼的脾气爆炸,往往徐又函没说两句,她就控制不住自已的脾气了。
一个娇柔可怜的小姑娘和一个歇斯底里的女子,人们自然是更偏向娇柔可怜的小姑娘。
郁灼小时,没少吃徐又函的亏。
宋意绵浅笑着听郁灼的满腔怨气,目光在看见街边的枣泥酥时,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还记得与姜应珩的第一次结束后,她又痛又饿,还被姜柏舟纠缠,去到姜应珩屋子里后,姜应珩就是拿了一盒枣泥酥哄她。
而且小叔好像也很喜欢吃枣泥酥。
买一盒。
宋意绵当机立断,扯着郁灼的手走了过去,要了一整盒枣泥酥。
郁灼给自已说饿了,摊手向她要一个吃,宋意绵一缩手,将盒子藏到自已身后,“阿灼,我再买一盒。”
郁灼眯着眼,狐疑地看她。
“这盒我不能吃?”
宋意绵脸上沾了薄红,小声呐呐:
“这盒是给小叔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