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霜羊拎着后领的青羊缩起双足,把一身重量吊在道袍上;一双羊蹄子伸直直地去够霜羊手上的蛊坛子。
霜羊被他气死,只得把蛊坛子塞在这头馋羊的怀里,加快脚步迈进雅室。
进了雅室,霜羊捏诀拖了两座圈椅在案边,四平八稳打把那只蠢羊反到圈椅中。
青羊得了蛊坛子,也不管霜羊把他摆到什么地方,只缩起手脚窝在圈椅内,一边对坛子打法诀,一边念念有词念咒,偶尔砸些药材尽蛊坛子里。
霜羊见青羊安静窝着,便从储物镯里拿出数快原石并一些上好的木料放于案上。
霜羊自披上羊皮后,居金位,五行主白色,故而他乃是鹤发童颜之姿。金位的霜羊肉身最是坚硬,只见他运功于指尖上,轻轻一划拉,便把原石解了开来。
那头青羊哧溜着口水在捣鼓他的蛊虫坛子,这边霜羊安安静静地解石准备雕刻玉珩。
“哆。哆。哆。”门外响起三响缓慢而坚定的有节奏的敲门声。
“请进。”霜羊并不抬头,只专注以指尖雕刻着玉珩。
“以魔焰焚烧沈清秋神魂之人……真的是我吗?”成年男子体貌的洛冰河一身白衣,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
霜羊放下雕刻好的玉珩,银白的眸子盯着魔尊道:“你不是心里有数了么?”
魔尊额上罪纹闪烁、双目血红,似是心魔入体之兆:“可是……可是……那是沈清秋与我交心之前的事。自与他两心相知,我待他千分珍重、万分怜惜,如何会伤他半分?”
霜羊见他一派走火入魔之姿,心中略觉不忍,乃解释道:
“你我现处的空间,谓之【三维空间】。在三维空间之上,加上时间轴,是【四维空间】。【四维空间】中的人,其实是从出生到死亡连接而成、像蛇一样的个体。当你伤害了过去的沈清秋,那么现在的沈清秋身上也会逐步显现出这种伤痕和痛苦。①”
“你听懂了吗?”霜羊转过头去看专心把小虫子养成大虫子的青羊。
专注养大虫子、大叽居的青羊,完全不知道霜羊刚刚说了什么,感受到霜羊盯向自己的视线,只一脸茫然,眼带无辜地抬起头,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快速地点了点头假装自己懂了。
霜羊被这头懒羊气笑,乃气愤地敲了敲他那双因为嘴馋而冒出来的羊角——霜羊依旧觉得不解气,又在青羊左侧的羊角上挂上一双系着丝绦的玉珩。
青羊晃了晃脑袋,上面的玉珩撞击着羊角,发出清脆的响声,甚是悦耳。
“一边轻一边重了。”
霜羊又在另一边挂上一双玉珩。
青羊不亦乐乎地一边晃着脑袋听叮咚玉响,一边捏着法诀养虫子。
霜。严师。羊一手按在青羊的大蛊坛子上,一派要捏碎坛子之状作胁,脸带微笑地再次解释时空问题。宝贝蛊虫落于险地,那头懒青羊立马不敢摇头晃脑,只得专心听霜羊讲解,间或还要回答一二问题。
“每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本座与青羊会合后,便马上赶至你的世界。于彼世界,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于此世界,却是数月。更何况,你乃是驱动神器扭转时空,时间流速更是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