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雨古怪地看着他,慢吞吞地说:“我给徐师兄打了电话,他没接,所以我就送过来了。”
“嗯,他估计还没买新手机。”江淮礼从桌子里拿了电脑,往外走,边走边说,“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谢听雨心不在焉地跟着江淮礼下楼。
江淮礼打得是电话,等了好一会儿,徐修其才接了起来,嗓音带着浓厚的倦意和鼻音,“什么事,电话在客厅响半天了。”
江淮礼撇了眼边上的谢听雨,说:“你和小师妹拿错伞了,人给你送回宿舍来了。”
徐修其刚睡下没多久又被吵醒,昏倦疲惫极了,“你让她放宿舍吧。”
等到江淮礼挂了电话之后,谢听雨看着他:“徐师兄怎么说?”
江淮礼面不改色道:“你徐师兄让你送过去。”
谢听雨蹙了蹙眉。
江淮礼也是第一次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儿,语调也有点点的不自然:“昨晚结束得太晚,他就没回那边。他在学校附近有一套公寓,就回公寓去了,听着声音估计是被我吵醒的,我估摸着他还没去医院,咳得厉害。”
谢听雨想到徐修其下了飞机就赶回学校,他其实是可以用这个时间去看病的,但是他没去看病反而来学校了。
她突然有些不忍,明明她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错,但是徐修其病成这样,她却有一种是因为她的错觉。
谢听雨低下头没再说话了。
出了宿舍之后,她抿了抿唇,她似乎是纠结了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江师兄。”
江淮礼:“嗯?”
谢听雨语速极快地说:“徐师兄他公寓,在哪儿啊?”
·
谢听雨拿着江淮礼给的地址到了徐修其家门外。
她按了按门铃,没一会儿,屋内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紧接着,大门打开。
徐修其站在玄关处,他一脸睡意惺忪的模样,双眼眯起,神情寡冷又淡漠。
沉默的对视中,他突然低下头,揉了揉眉骨。
唇齿间发出一声很轻很轻的笑声来,低低的喟叹了一声:“我这是发烧烧昏了头吧。”
谢听雨不明所以地啊了声,“师兄?”
她清脆的声音把徐修其的睡意一扫而光,徐修其刚睡醒,整个人的状态就是非常轻松、不设防的,他双眼开成扇,眼底有惊喜闪过,“真的是你。”
谢听雨眨了眨眼:“我来还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