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渊这三个字代表的不再是某个人,某个家族,而是代表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他可以被人们记在心里,但绝非能随意挂在嘴边。
但,这个名字不经意地再次充盈了我的耳朵,震得我脑子嗡嗡的响。
当“大人”喊出文渊这个名字时,晓川放松的肩膀微微僵硬了一下,以至于他并没有马上回话。
“我在等你~很好,终归你还是回来了。”“大人”正色道。
“是。”晓川埋头回答,语气显得颇为无奈。
“不走了?”
“不走了。”
“你可还怪我?”
晓川抬头看了看“大人”,好一会儿才答道:“我不喜欢被骗。”
“大人”笑道:“兵不厌诈,你应该明白。”
听到这儿,我大概猜出些端倪。
数日前在淮汀阁我明明听到晓川说要将起事的日子提早,说明那男人以为“大人”的兵力已经混入了各方军队,谁知半路上遇着我这不懂事儿的搅局,密告朝庭京城藏有反军,又激慨的写了封信给晓川承认了这件事,将“大人”投石问路的计谋暴露无遗,使得晓川与“大人”之间出现了裂隙。
所以,在大婚前,晓川“离开了”,至于他是否真的想要离开,又打算去哪儿,我那会儿无从得知。
“不论如何,我会留下。”晓川坚决道。
“很好。”“大人”说,“萳笙的谋略,加上你的身手,何愁大事不成!”
听罢,我就看了看那三个武夫,只见三个人不约而同显露出轻蔑的样子,一副“老子约好了试你小子身手,不是打不过你”的酸样。
“回去吧,花音在等你。”鹤先生说。
我心思一动,不由得有些沮丧。
可晓川也不理会那教书先生,站直了,转身朝我这儿踱了过来。
我见他一副英雄肝胆,脸上止不住的火烧,惊慌失措间,像根木头似的杵那儿动也不动。
这回,没有人再拦下他。那男人停在我身前,定眸看了我一会儿,忽然抓过我一只手就向楼道口走。
我被他拉着走了数步,就听身后有人阻喝。
晓川驻足,却不回头,嘴里淡淡地说:“我要带他走。”
他这话说得极轻,但时值深夜,四下静得很,只要这楼上没人发出声响,哪怕针尖儿落地也是真真儿的叮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