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也是命!若我那会儿就对那姓张的稍加提防,后来断不会着了他的道儿!哎!
再说那天张易之一言点到为止,便找了个托辞先行离去。我把事情看得明白,先前找事儿的酷吏也不敢阻拦了,我就大步流星地直奔关押晓川的隐蔽牢房。
近了,我就看见那穿着白色囚装的男人倚在牢门旁,仿佛正等着我。
只见晓川的胡子长得又浓又密,盖住了半张脸,若非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依然淡漠如旧,我几乎不敢相认。
我让牢头开了铁锁,打发闲人下去,便将之前见到张易之的事情向晓川说了。
那男人背对着我,责道:“你不该再来。”
我气道:“他娘的,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老子来一趟得冒多大风险,你知道吗?”
晓川点一点头,说:“知道。”
“那你还……”我欲言又止,我知道那会儿说些个都是废话,可我就是忍不住向他发泄不满。
晓川没等我说下去,他长长的呼了口气,幽幽地说:“你不应该得罪来俊臣。”
我惊道:“你从何得知?张易之告诉你的?”
晓川不答,却说:“来俊臣一日不死,你一日不得安宁。”
我走近一步,试探道:“你在担心我?”
那男人笑起来,显得多少无可奈何,像是一种妥协。
“张易之都跟你说了什么?”我认真起来。
晓川说:“缉拿真凶,陛下意不在此……平息朝庭动荡,她要的是一个替死鬼罢了,而你,”他终于转身看着我,字字地说:“找到的替死鬼并不合她的心意。”
“接着说。”我尽量平复着渐渐收紧的心情。
“朝中厌恶来俊臣的不计其数,可长久以来,没有一个人敢正面与其交锋,你可知原由?”
“据说姓来的罗织诬陷的手段厉害,想必,这才叫人投鼠忌器。”
“这是其一……其二,来俊臣执掌推事院,所办的每件大案皆是执行圣令……”
“所以,他断的冤假错案也好,诬告陷害也罢,都是受陛下指使,承皇命办事!”
晓川点点头,“来俊臣是陛下的人,陛下必定保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