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江城封城那天和周学摊牌,我和杨行山的交流就只剩下楼吃饭了、嗯,好之类最简单的信息传递,陌生到不能再陌生。
我和杨行山都变得异常克制,不再互相骚扰。
因为我越来越清醒地意识到,周学那天说那么多伤人的话不仅仅是为了保护她的婚姻,同时也是为了保护我
杨行山绝对给不了我想要的家庭,更给不了我想要的爱情。
这一点,周学比我更早看透。
有事求你。
我给杨行山发完信息,重新把视线转向电视屏幕。此时正在上演小品,欢欢和乐乐那俩缺心眼的小屁孩笑得直拍手跺脚,吵得要命。
她们还小,还处在不知忧虑的好年纪。
什么事。杨行山回复我的信息。
能不能把陆庭勋调回W大附属医院?
不能。杨行山放下手机。
我侧头盯着他看。
他无动于衷。
姐夫。我突然出声喊他,霎时间把周学和他父母都惊动了。他们的目光都齐齐凝在我身上。
我饿了。我若无其事地说谎:能不能帮我削个苹果?
杨行山从茶几上拿了苹果,沉默地走到厨房。
我也来到厨房。这儿离客厅远,方便说话。
就求你这一次。我低声下气。
不行,杨行山慢条斯理地削着苹果:医院本来就缺人,把他调走是给医院添乱。
我也知道这么做很缺德。
但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不可能完全理性。
于是我跪下来,伸手要去解开杨行山的皮带。
周数,没必要。杨行山把我从冰冷的地板上拉起来,然后把削干净的苹果塞到我手里:我不会帮你的。除非陆庭勋来求我。
这不是他的意思。我着急解释。
那你就更没必要管他的事。杨行山停顿了半秒,恨恨地问:你能轻松地放弃我,为什么不能放下他?他和余盈盈已经领结婚证了。
杨行山,我的确放弃你了。
可是这个过程并不轻松。一点也不。
而且你不是也彻底放弃我了吗?
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我呆滞地咬着苹果,忐忑不安感逐渐剧烈。
你以前喜欢我?杨行山突然这么问。
干嘛问这个?我白他一眼:小时候不懂事而已,现在早就不喜欢了。
周数,我其实
别说话!我不想听。我立即捂着耳朵,胡乱踩着棉拖鞋往客厅走。
杨行山此刻说出任何情话我都不会相信,更不会动心,因为我再也不是当年在日记本里卑微写他名字的十六岁少女了。
等一下,杨行山拦住我:你今年还没许愿。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我的愿望,你不是不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