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人中,叫嚣的最厉害的四个被仰面朝天,牢牢的绑在了几张简易的条凳上,脸上蒙着毛巾,每人面前站着个小厮,将手里的水袋慢慢的向毛巾上没完没了的灌。而另外四人,则被揪着头发静静的站在旁边观看。
那被灌的几个人的反应十分难看,直看的在场所有人都心有不忍,连许操都好几次差点喊出声来。但是一看到高十一那平静如水的表情,只得将满腹的不忍咽回肚子。
隔上一会儿,高丰一就让小厮们停下。将捂在他们脸上的毛巾揭开,等几人急促的喘过气来恢复了呼吸,又再度蒙上,开始新一轮的灌水。
许操和徐子豪看了一会,都觉得似乎有些过分,高十一只管让厮们灌水,竟然连问也没问过这几个人一句。过了一个多钟头,看着那几人中有一个已经快撑不下去了,许操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了,开口道:&ldo;教官,你怎么也不问问他们愿不愿招啊?要是他们愿意招了,你还不停,那闷死了怎么办?&rdo;
高十一看了他一眼,微微有些不悦道:&ldo;我干嘛要问他们?本来就不打算让他们招。我只是想看看这几个人嘴那么硬,如果用水灌的话,到底能撑多久。少爷说,用一层毛巾的话,能撑两三个钟头,两层毛巾能撑一个半钟头,三层毛巾连半个钟头都撑不下去。我老觉得不太对。咱们先试试一层毛巾,看看是不是能撑三个钟头。&rdo;
许操不爽道:&ldo;又是高文举说的,你要杀他们,一刀朵了便是,何必如此麻烦?如此做法,不是好汉所为。&rdo;
高十一冷冷道:&ldo;好汉?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好汉了?哼,好汉就是他们这下场。&rdo;
许操被他呛的一噎,一腔不爽终于发作:&ldo;你!教官,我们是正义之师,就算他们杀了我们兄弟,抢了我们东西,如今他们已经是俘虏了,要么就让对方交赎金换人,再不就关起来做苦力。既要杀他,一刀朵了便是,何必如此折磨人呢?我敬教官是条汉子,可如今你竟以杀人取乐,此举与禽兽何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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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灰常感动,眼泪哗哗的。
076不得不作恶人
&rdo;与禽兽何异。&rdo;高十一皱着眉头念叨了向。冷冷的膛哗许操眼,铁青着脸再不出声,转身向山洞外走去。
呆坐在一旁的徐子豪见状觉得有些不妥,起身走到许操面前颇显埋怨之态道:&ldo;少将军,你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再怎么说,教官也是自己人,你怎么可以
许操怒声打断他的话道:&ldo;好了!徐副将,须知你我等虽然沦为海盗,可那也是迫于无奈,非我等过错。名分可失,但操守绝不能失。父亲为我取名许操,所为何事?就是希望我等即使做了海盗也不能忘记做人的操守。如此行径,即使审出结果来。又有何用?我不想大伙失了名分,最后连做人的操守也丢掉了。没了名分我们迟早拼得回来,可要是踏出这一步,就再也回不了头啦。做人,不能忘&rdo;
徐子豪跺了跺脚道:&ldo;少将军!你说的都在理,可是眼下的情景,若是这些人咬死了不开口,你就甘心让他们背后那些人逃之夭夭么?难道要让咱们那些弟兄白死吗?&rdo;许操有些为难了:&ldo;谁说我想愿意让弟兄们白死的?我们的弟兄一条命比这些混蛋十条百条都要金贵。可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愿意让咱们的弟兄变得和他们一样!你明白吗?&rdo;
徐子豪叹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道:&ldo;我明白,我明白,事已至此,咱们还是先出去劝劝教官吧,怎么说,都是自家人,别为这点事伤了和气。&rdo;
许操点点头:&ldo;也是我话说的重了些。唉,看着这等杀人取乐的行径,又如何让我按捺的住?&rdo;又叹息一声:&ldo;走吧,一起去找他劝劝。&rdo;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山洞,洞中雪亮的汽灯下,一群士兵没了首领,看着八名俘虏,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那四个被灌的只剩下半条命的俘虏,隔着脸上的毛巾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站在旁观目睹了全过程的另外四人心有余悸的暗自庆幸。四个拿着水袋正在行刑的士兵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掂起脚小心的向洞口张望了一会,见三个首领都走的没了踪影。向大伙做了个放松的表情,众人马上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ldo;我说,少将军是不是有些过了?这帮王八蛋偷袭咱们的时候也没见他们讲什么仁义之师,作人之本。怎么到了咱们这儿就要讲这个?以我看,还是教官的法子好,实在问不出来,把这几个王八蛋灌杀便是了。也算解了弟兄们的心头之恨
&ldo;依我看,还是少将军说的在理。咱们虽然名分上是海盗,可说到底,那也是官兵的出身,岂能和这些乌合之众混为一谈?大将军这些年不是一直在想办法可以让大家洗白了身子,干干净净的上岸么?要真照着教官这么干,那不真变成海盗了?&rdo;
&ldo;吵个屁,依老子看,什么说法都不要紧,能问出东西来才是正经。什么正义之师,为人之本?做朝廷的官兵就真的不审俘虏了?那他娘的军情消息还怎么去探?老子没当过正经官兵,可这道理却也想的出来。
这还是寻仇家,人家硬点咱们就退了?那要是两军阵前,都还守着少将军那一套,最后倒霉的还不是自家?到时候,少不了多死几个自家兄弟。那时候,你跟谁去讲为人之本?。